第二章-1(第7/8页)
难以置信。
木场在厅内也是个出了名的硬派。
即使说他与女证人幽会,也不会有人就这样听信。说硬派是好听,说白了就是完全没有任何桃色新闻,其实是一种坏话。爱道是非的人揶揄木场这个豪杰患有女性恐惧症,但事实上应该不是。
确实,木场都已经三十五了,身边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不管被別人怎么说都无可奈何吧。不过至少木场并不讨厌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受欢迎。木场和青木不一样,在欢场女子之间风评极佳。
说穿了,木场只是太纯情了。青木认为木场这种人虽然可以逢场作戏,但一旦认真起来,就害羞得不得了。这么一来,到底谁太嫩就很难说了。而这样的木场竟然……——跟女人幽会?
“难、难道河原崎,你是在怀疑木场前辈吗?”青木差点大叫出来,急忙压低音量。
“没有的事!”河原崎挥手,夸张地否认。“我不认识木场兄,但总觉得可以理解他的行动。我想这次他会失踪,也是出于和我相同的动机……”“是吗……?”
不认识木场的河原崎相信木场,而熟知木场的青木却有些怀疑。有点地不对劲。到底是……女人去见木场这件事吗?
若是这种情形,应该是木场去找女人才对。
青木正想追问这一点的时候,河原崎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幸好有目击者。有人说看到疑似三木春子的女子被数名男子团团包围,走在路上。”“数名男子……?是组织犯罪吗?”“就算对象是女的,但要拐走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又不是古装电影,也没办法把人打昏再扛走。那么应该是威胁对方,叫对方乖乖跟他们走吧。”“原来如此……应该也是吧。然后呢?”“是的。直接说结论的话,掳走三木春子的不是条山房一派,而是韩流气道会的人。”“韩流?那个不必碰到人就可以把人打飞的,呃……道场在新桥的那个?”“就是那个韩流。”河原崎把身子屈得更低,话语中充满狠劲。“……原来青木兄知道啊?”“嗯,知道个梗概。”
韩流气道会青木也略知一二。
记得他们标榜传授中国古武术,是所谓的武术道场。
但是,韩流与柔道等一般的武术不同,他们肆无忌惮地宣称能够从身体发射出某种未知的力量,不必直接触碰,就能够打倒对手,使用的技法令人难以置信。
换言之,那是个荒唐无稽的流派,可是也因此而充满话题性,最近也经常耳闻。青木昨天才刚读过详尽的采访报道。
不过青木会读那篇报道,是因为写那篇报道的记者是他认识的人,而且是青木颇有好感的妙龄女子。
“可是……河原崎,就算有目击者,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是韩流气道会?”“是杂志。我平常很少看杂志,可是对古武道很有兴趣,碰巧……”“难道你读的是……《稀谭月报》?”就是那本杂志。
“青木兄也看了吗?难道青木兄也对武道……?”河原崎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青木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我只通晓警官应该要会的程度罢了。”青木对写下报道的女子有兴趣,但是对那些野蛮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我在访查中问到的犯人外貌总有些似曾相识,结果我想到了照片……那本杂志不是也登了照片吗?”“是啊。道场的情景。”
“他们穿着黑色的拳法衣对吧?和柔道服不同,料子比较薄。就是那个。目击证人说,五、六个人里面有两个穿着那种衣服。我也请证人确认过了。”“他们的服装很有特色呢。”
既然如此,应该错不了。那种服装的样式很特殊。
“你是说……就是他们不会错?”“与其说是不会错……”
河原崎说道这里,缩起脸颊,露出一种肚子痛似的奇怪表情。接着他小声地说:“事实上就是如此。”“什么?”
“事实上就是如此。我……一星期前只身潜入气道会,顺利地……将遭到软禁的三木春子小姐给救出来了。”“什么!”
青木真的打从心底大吃一惊。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河原崎就是个可以媲美木场的疯狂刑警了。
“她……现在由我个人保护。这不是出于公务才做的。虽然可以追究气道会绑架监禁的罪行,但这么一来,他们肯定会断尾求生,而且这个案子的真相更要深沉诡谲多了。”“请等一下。”青木感到困惑。“那个气道会……为什么要绑架那名女子?”武术家怎么会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事件不是药局为了扩大营业而犯下的诈欺事件吗?说到中国古武术道场与汉方处方药局之间的共同点,唯一想到的顶多只有中国两个字。
河原崎说:“问题就在这里。”
“问题?”
“大问题。她——三木春子小姐并不单纯是诈欺的被害人。我认为条山房的事件,全都是为了她一个人所策划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这样:三木小姐并不是众多被害人当中的一个,而是条山房为了欺骗春子小姐一个人,準备了其他众多的被害人。”“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为了卖药而想出来的诈欺?”“唔,当然,可以顺便卖药最好,但我认为那只是次要。他们真正的目的在于其他。这一点气道会也是一样。”“你是说,那个团体也不是单纯的武术道场?”“单纯的武术家会绑架女人吗?才不会。条山房和韩流气道会都想要三木春子小姐——不,想要她手中的土地。”“土地?”
“没错。”河原崎说。“刚才我之所以说这个事件规模庞大,就是这个缘故。当然,我也还没有掌握到全貌,不过这么一来,这个事件真的非常深不可测,不知道哪里才是底了。”“土地……呃,真是令人不解啊。”“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正在发生。”河原崎说。“春子小姐现在非常衰弱,内心也大受打击。可是,她非常在意警视厅的木场兄。所以我心想木场兄或许掌握到了什么,才……”“跑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