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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刚才与碧之间发生的事,她说不出口。
碧告白出一切了,
可是……
——简直就像一场梦。
并不是多久以前的事,就发生在刚才而已。
然而美由纪心中已经被一种想法支配,认为刚才发生的事一定是某种误会。意思从非日常猛烈地往日常摆荡回来。这代表她刚才的体验有多么地脱离常轨。
悸动平息了。
刑警苦涩地说:“又是诅咒那一类的吗?可恶,我最痛恨这种的了。这根本是京极的工作嘛……”
“我叫他来了。”
“叫他来?你吗?”
“对,就是我。这个事件里有另一个造物主,世界不需要两个神。换言之,我不好出手,所以我叫他过来。”
“别说得那么不可一世的。你这家伙,有哪一次派上用场吗?”
“总比你有用吧。”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
看样子,这两个人就是这种关系,彼此咒骂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朋友,但是刚才刑警说他们认识了二十几年,美由纪实在是难以想象。
“可是……总觉得不明不白哪,连个平野的平、川岛的川字都没出现啊。”刑警露出严肃的表情,歪着头纳闷着。
然后他显露出近乎痛苦的懊恼。
此时……
一阵小跑步声从走廊传来,开着的门边出现一个长相松垮的男子,探头望进理事长室里面。好像不是警官。
“木场兄!原来你在这里。你也过来一下,已经没办法了。”
刑警慵懒地仰望来人。“干吗?那跟我们无关吧?”
“并不是无关啊,千叶本部开始主张说绞杀魔和溃眼魔是相同的一连串事件了。”
“那有什么不好吗?也不会碍到什么啊。”
“当然会了。喏,溃眼魔的动机。”
刑警在眉间和鼻子上挤出一堆皱纹说:“我刚才从这个女孩这边听说了,说是卖春哪。”
似乎也是刑警的马脸刑警不等木场全部说完,抚平稍长的头发说了:“跟我们这边的搜查内容完全不同对吧?川岛新造的供词……会不会全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我不是调查过了吗?”木场刑警不悦地说。
马脸刑警以独特的动作走进来,不客气地打量着侦探和美由纪,说:“可是这里的状况和川岛的供述完全不合,这太奇怪了吧?”
侦探以他一贯的态度问刑警说:“川新怎么了吗?”但木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别吵啦。所以呢?”
“所以说……如果这两起事件是相关的,那么绞杀魔事件应该由共同搜查本部来接手,由千叶东京联手调查才对吧?可是那样的话,形式上必须由警视厅来接管才是,本部长会是你们那边的大岛部长吧?”
“哪里接管还不都是一样,那种怪东西就送给千叶吧!”木场刑警吼道。
马脸挥挥手说:“不行的。不管怎么样,溃眼魔的搜查本部和绞杀魔的搜查本部都必须合并才行。千叶的人员会重复……”
“喂,很复杂欸。凶手现在怎么了?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听说被关在这栋建筑物的一个房间。就算是现行犯,但一介学校法人把嫌疑犯逮捕监禁起来,也太胡来了。这是违法行为,是人权问题。千叶那些家伙似乎默许校方这么做,但轮到我们接手的话……”
“我说加门兄啊,如果是决定要交出凶手,要我们护送还是警戒,我就过去。可是我们是来这里捉溃眼魔的。我刚从这个学生那里听到原委,总算了解千叶那些人在讲些什么了,不过这完全不同的案子吧?那个织作小姑娘杀掉学生,而被抓的凶手杀了教师,就是这样。可是,溃眼魔就是溃眼魔……”
木场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小眼睛说,“我不知道什么卖春、冒渎、诅咒的,可是最早的矢野妙子好像没有被诅咒哟。而高桥志摩子怎么说?难道她也是被诅咒的吗?”
“可是其他的被害人有共通点……”
“那么川岛喜市那边也有啊。青木联络我说,麻纪阿婆就像之前古董商所推测的,是被喜市教唆的。那不是诅咒。”
马脸说:“是啊。”
“所以,那个小姑娘跟绞杀魔就交给千叶吧。如果那个男的是真凶,人也已经被捕了,只要被逮捕,迟早都会招供的。东京那边的人等到这之后在行动也不迟。”木场说道,盘起胳膊。
远方传来吵闹声。
“嗯?已经吵完了吗?有行动了吗?”马脸刑警说道,站了起来。
“怎么了?不寻常哟。”
气息逼近过来。
众多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
石子地、墙壁、天花板都在鸣响。
好几名警官跑过门的另一头。
混在警官当中,一名丑陋的巨汉跑了过去。
木场看到他,从室内大叫:“喂!矶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跑过去的男人折返,一边蹒跚,一边将膨胀的脸孔从门边探进来说:“你们在干吗?现在可不是玩耍的时候!”
“我们又不是在玩,我在问你发什么事了?”
“绞杀魔从监禁房里跑掉了!”
——杉浦……逃走了?
他想要干什么?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是逃走了吗?”
“当然是逃走了!难道人会凭空消失吗!”
男子说完,又摇晃着庞然身躯跑走了。
木场猛地站起来,另一名刑警也追上去,侦探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女学生!”
“走……去哪里?”
“是啊,去这所学校最适合自杀的地点。”
“最……最适合自杀的地点?”
他在说什么?
适合自杀的地点?
难道杉浦要自杀吗?美由纪虽然不太明白,但说到最适合自杀的地点,就是小夜子跳楼的……
——校舍的屋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