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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到了和前天听到的“不会成长的迷路孩童”以及昨天听到的“老鼠和尚”完全相同的印象。就像怪谈一样。
只是,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安的情绪。
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心弦。
那究竟是什么……?
“老师,您怎么一脸厌恶呢?”鸟口难得地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咦?呃,没有啊。”
“这样吗?那就好。那老师有什么看法呢?”
“什么看法?”
“您在听吗?”
“有啊,就是那个……”
——什么去了?
——这个青年刚才说了些什么?
“呃,就那个,有和尚死在庭院里对吧?那、那真是糟糕啊。”
我一瞬间游离于现实,但很快就回来了。明明很冷,却冒出汗。
鸟口皱起眉头:“什么真是糟糕,简直是糟糕透顶。是现在进行式。而且和尚死在庭院虽然是事实,可是这个情况,问题是……”
“我知道,我在听,听得一清二楚。死人的侵入路线不明——也就是没有脚印……”
——侦探小说当中的密室。
“对,是侦探小说当中的密室吧?”
我回溯前天听到的伦敦堂店东的话。
“那的确算是一种密室……老师,您怎么了?脸色很苍白呢。”
“不,我不要紧。那真的很不可思议呢,一定是妖怪干的。所以……”
——帮我除掉附身妖怪。
——帮我解除诅咒。
怎么回事?我体内的什么东西在反应。
“老师,您在说什么梦话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鸟口望向我的脸。我别开视线,觉得还不够,背过脸去。
鸟口一脸奇怪地看着我的动作,说:“不是身体不适呢。”
“咦?”
“老师,其实……”
“不,我不要紧。这几天我好像整个人完全恍惚了。可是啊,鸟口……”
“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忙赶过来?那是短短数小时前才发生的事吧?你也算是第一发现者之一吧?可以这样随便离开现场吗?警察呢?这部分的状况你根本没有说明嘛。”
“我接下来正要说明啊。明明就在发呆,却那么急性子。可是老师,您的模样真的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真的不要紧吗?”
“已跟你说不要紧了,怎么,我一点事都没有啊。我看起来有那么怪吗?”
鸟口抱起双臂,扫视我的全身之后说:“唔,既然老师都说不要紧了……”
他从容不迫地停顿了一下,继续接着说:“那,我先按照时间依序说明。呃,我们抵达旅馆是一点半,发现尸体大概是三点左右,大平台的警察在四点左右抵达。来的是一个不牢靠的派出所警察,这个老伯从来没看过离奇死亡的尸体,根本派不上用场。他连现场勘验的方法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地着慌。所以老伯赶紧联络辖区和本部,请求支持。我跟敦子小姐商量后,在支持的刑警和警官抵达前,偷偷溜出旅馆,火速赶来这里。同样是在箱根,距离也实在够远了。从大平台到汤本,搭个登山电车一下子就到了,可是从现场到大平台车站非常远。我从汤本车站到这里,也走了有三十分钟吧。平常的话要花三小时以上的。”
看看时间,才刚过七点左右。换句话说,鸟口似乎是在这举步维艰的雪径上硬是强行军赶来的。
“哦……我非常明白你是多么匆促地赶到这里了,然后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呃,所以说……”
“有言在先,我再也不想被扯进奇怪的事件里了。从上次发生在横滨的事件,你应该也明白了吧?我可不是有的街谈巷议中所说的那种人啊。我既没有解决事件的能力,在警界也吃不开。打死我都不干那种模仿侦探的事了。而且说起来,那类事件……”
——应该当成妖魔鬼怪所为。
“没错,把那类事件想成妖魔鬼怪所为才比较稳当。不要胡搞比较好。”这次我回想起京极堂昨晚的话。
鸟口说了声“唔”,搔了搔头。
“上次的事件,我已经深切地了解到老师您没有侦探的资质,也没有半点搜查能力与推理能力了,请尽管放心。”
“说得真过分。那你是来拜托京极堂的吗?他可不行啊。基本上那个人不喜欢行动,遇到这种事,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出马的。之前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他给请出来。明明早点插手解决就好了,可是他就是觉得别人的事件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就是这样的人。”
“呃,这我听说了,是年底发生在逗子的事件吧。不过这件事应该没有师傅出马的机会,没有人涉人事件到需要请师傅除妖的地步。”
“那是怎样?”
“哎,其实老师或师傅哪边都可以啦。而且不必涉人事件也没关系,因为我也不想和事件扯上关系啊。毋宁说,正因为不想再继续牵扯下去,我才会跑来拜托的。”
“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