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妈妈对战“烦人精” Part 01 Mom Versus the Gnats(第8/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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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特中学招生主任布鲁斯·杰赛普的来信
亲爱的比伊:
我们对一批提前录取的优秀学生进行了仔细谨慎的评估,非常高兴地通知你,你已经被乔特·罗斯玛丽中学录取了。
评估过程中,了解你的学术成就和多种多样的兴趣爱好,是一种极大的乐趣。事实上,鉴于你非常优秀的分数和评语,我们的学习部主任希拉里·郎迪思已经另外寄了一封信给你的父母,商量为你制订一个专属录取计划。
在此,请接受我们的热烈祝贺,祝贺你在极度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我毫不怀疑,你从自己的同学身上,也能发现我们在你身上看到的品质,受到激励鼓舞,迎接挑战和竞争,同时全情投入。
诚祝安好
布鲁斯·杰赛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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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特中学学习部主任希拉里·郎迪思的来信
尊敬的布朗奇夫妇:
祝贺你们,比伊被乔特·罗斯玛丽中学录取了。你们肯定比谁都了解,比伊是位出色的年轻女孩。事实上,鉴于她如此出类拔萃,我建议她跳过九年级,直接进入乔特·罗斯玛丽读十年级。
今年,乔特·罗斯玛丽的录取率是十分之一。几乎无一例外地,每个候选的学生都和比伊一样,中考成绩优异,在校平均成绩也接近满分。也许你们会好奇,在众多学术成绩相近,分数同样出色,推荐信同样充满溢美之词的候选人中,我们是如何筛选出真正能在乔特中学取得良好发展的学生的。
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我们的招生办就和耶鲁的PACE(能力心理学、竞争力与专业技能)中心合作,发展了一套严格的标准,来衡量学生的“软技能”,看其是否能适应寄宿学校在学术和社交上的挑战。合作的结果就是乔特·罗斯玛丽中学在录取过程中形成了独一无二的体系:乔特自评系统。
比伊从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主要衡量基准就在于这个乔特自评系统。按照这个新的成功评判标准,我们主要以两个词来形容乔特理想的学生,分别是“决心”和“镇定”。你们的女儿接受测试后,在这两方面的表现都十分优异。
众所周知,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最可怕的遭遇就是波澜不惊的无聊成长。因此,我们认为,比伊直接读十年级,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寄宿费是47 260美元。为了确保我们为比伊留下这个位置,请在一月三日之前交录取同意书和留位费。
期待与你们进一步商谈此事。最重要的是,乔特·罗斯玛丽欢迎你们!
诚祝安好
希拉里·郎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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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伯纳黛特·福克斯
收件人:曼尤拉·卡普尔
远在印度的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啜泣?比伊被乔特录取了!真的,这都怪艾尔吉和我,总是跟比伊说我们在寄宿学校的日子过得多么精彩。艾尔吉读的是艾克赛特,我读的是乔特。除了一些聪慧过人的同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恩而死乐队的演唱会,还有想尽各种古灵精怪的办法,不要让抽水烟的味道飘得满宿舍都是:这些都是很棒的事情嘛。我当然特别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逃离西雅图这个枯燥乏味的大“农村”。比伊也渴望开始新生活。所以我别无选择啦,只能勇敢坚强一点,不要搞得好像我是主角一样。
艾尔吉正在写信说不想让比伊跳级。但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请从我们的联合账户中给学校交留位费。晕船药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光想想就有点抓狂了。
以后我再多跟你讲讲。现在我要去接比伊放学了,不然就迟到了。还有,我家的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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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天,我刚上车,妈妈就说,“我们遇到个问题。冰棍儿钻进我衣柜里了,门关了。我打不开。它被困在里面了。”
听着很奇怪是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我们那房子很老很旧了。从早到晚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感觉这老房子想要舒舒服服地待着,但就是到处都不对劲儿。我觉得这肯定跟每次下雨时这房子都要“喝”很多水有很大关系。某扇门突然间打不开,这事儿以前也发生过,这老房子嘛,总是这么心血来潮。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把冰棍儿困住。
妈妈和我风驰电掣地赶回家,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喊着:“冰棍儿,冰棍儿!”爸妈房间里有一排忏悔室,他们改成了衣柜。门是圆角门,顶部比较尖。冰棍儿就在其中一扇门后面叫着,不是那种害怕的“呜呜”叫。它叫得可欢快了。我说真的,它就是在嘲笑我们。
地上摆满了工具,还有些木板,这是家里常备的,要在房顶上铺防水布的时候总是用得着。我拉了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妈妈说,“过梁完全腐烂了。看到那儿没有,松松垮垮的?”我知道我出生之前妈妈是修房子的,但现在听她这么说话,感觉像完全不同的人。我不喜欢这样。“我想拿千斤顶把门框撬上去,”她说,“但是杠杆力不够。”
“我们直接把门踢开行吗?”我说。
“门是往外开的……”妈妈若有所思,接着想了个办法,“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把门踢开,从里面踢。我们爬到房子上面去,从窗户进去。”这听起来还挺好玩的啊。
我们跑下楼,从储藏室找了架梯子,拖着它走过湿软的草地,来到房子的一侧。妈妈垫了几块胶合板,作为支撑和稳定梯子的基础。“好了,”她说,“你来扶着,我爬上去。”
“那是我的狗,”我说,“你来扶梯子。”
“绝对不行,乖女儿。太危险啦!”
妈妈取下围巾,包住右手,开始向上爬。她穿着在比利时买的鞋子,在意大利卡普里买的裤子,爬上溅满了油漆的梯子,这情景还挺好笑的。她举起包着围巾的那只手砸开彩色玻璃,伸手进去打开窗户闩,然后爬了进去。我在下面等着,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妈!”我一直在喊。这女人,连个头都不伸出来。我急得满头大汗,心里烦躁得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抬脚踩了踩梯子,很稳当。我飞快地往上爬,要是爬到一半被妈妈发现,她喊起来,我肯定就要失去平衡掉下去了。我只用了八秒,就一溜烟爬进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