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堕 落(第8/15页)
“我不适合你?”她问。“你这样的大家伙没有粗野的欲念?来吧,我不是那种可怕的人。在我这么小的个子身上你不会遇到对手的。看你,像个淘气的孩子。一个深怕羞辱的儿童。除了你著名的纯洁外,就没有其他东西?我肯定。你那里准有一根柱子,”她说,“社会的栋梁。”
“说这些有啥目的?能告诉我吗?”
“目的?当然。使你面对现实,这就是目的。”
“那还要多残忍?”
“使你面对现实?使你赞美现实?使你参与现实?使你站出来走到现实的前沿?这不是野餐会,黑猩猩。”
他早有思想准备,不想和她纠缠,她怎样厌恶自己都不介意,不管她说些什么。对她粗暴的言辞,他知道怎么对付,这次他打算不理睬。她并不愚蠢,什么都敢说——他太了解啦。但他没想到的是情欲,一种强烈欲望——他没料到除语言暴力以外还会遭到其他东西的攻击。尽管她肉体呈病态的苍白、可笑的孩子气化妆和廉价的棉布衣服使他深恶痛绝,可半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的身体,瑞典佬这个胸有成竹的超人知道控制不了自己。
“可怜的东西,”她鄙夷地说,“里姆洛克有钱的小男孩,封闭得这样。让我们干起来,爹—爹—爹爹。我将带你去见女儿。我们会把你的鸡巴洗干净,拉好裤链,再带你到她那里。”
“你愿意?我怎么知道你愿意去?”
“等一下,这要看事情的进展。最糟糕也不过你给自己搞了副二十二岁的阴道。来吧,爹爹。到床上来,爹—爹—爹—”
“闭嘴!我女儿和任何这类的东西都不会搅在一起!我女儿和你不会有什么关系!你这小狗屎——你连给我女儿擦鞋都不配!我女儿与那次爆炸没有关系。你知道!”
“请安静,瑞典佬。请安静,情人男孩。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想见女儿,就过来把丽塔·科恩狠狠地操一回。先干,再提钱的事。”
她已将双膝举到胸前,脚蹬在床上,大腿张开,花布裙撩至臀部上面,里面什么也没穿。
“这里,”她轻声柔气地说,“就放这里,攻击这里,怎样干都行,宝贝。”
“科恩小姐……”他不知道在自己有限的、还击的武器库里能找到什么——体内某种东西被她的言辞搅动,这可不是他预想的进攻。她带到饭店的是准备投掷的炸药管,就是这种东西,想把他炸上天。
“亲爱的,怎么啦?”她回答道,“想让人家听见,你得像个大孩子讲。”
“这种展示和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一切事情,”她说,“你将从这种展示看到有些事情非常清晰的画面,会让你大吃一惊。”她双手慢慢摸向下面。
“这下面是丛林,”她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左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右边也一样。多少人进去过?谁也不清楚。太多了,无法统计。你还不明白这和发生的事情的关系?多看看。”
“科恩小姐,”他说,紧盯着她的眼睛,这是上帝赐予她的美貌象征——一双孩童似的眼睛,他发现那里面一点也没有她想干的这些事,“我女儿失踪了,有人死了。”
“你还不明白,你什么都搞不清楚。看看这里,给我描述一下。我错了?看见什么?看到了?不,你什么也没看见。你看不见,因为你并没有看。”
“这毫无意义,”他说,“你这样征服不了别人,除了你自己。”
“你知道它有多大?我们来看看你猜得准不准。很小,我猜是四号。这是女士中最小的,再小一点就是儿童的了。我们看看你放进十几岁的四号里面怎样,看是否这四号可以使你得到梦想中的最开心、最温暖、最舒适的性交。你喜爱上好皮子,喜爱优质手套——插进去。但要慢慢地,慢慢地,第一次插入时都要慢。”
“为什么还不停下来?”
“好吧,如果你决定这样,如果你这么勇敢,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就闭上眼睛,上前来闻一闻。走过来吸口气。这块沼泽,把你吸进去。闻闻,瑞典佬。你知道手套的气味,闻起来像在新车里面。那么,这就是生活的气味。”
她那双黑色的孩子气眼睛,充满刺激和快感,全是厚颜无耻、不合情理、奇思怪想,是丽塔的真相。只有一半是装出来的,想挑逗、激怒和唤醒他。她已完全变形,这反复无常的淘气顽童,带来灾难的妖怪。似乎在充当他的折磨者和毁掉他家庭的同时,她发现了自身存在的罪恶意义。这个犯故意伤害罪的少年。
“你的生理克制力令人吃惊,”她说,“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你有所进展?我不相信还有你这种人,其他人在几小时前早就被自己的勃起制服了,你是返祖现象。尝尝它。”
“你还不算女人,这么干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你成为女人,只能成为女人的滑稽模仿品,令人厌恶。”他像遭到进攻的士兵一样朝她快速地反击。
“那看都不看一眼的人,又算什么的滑稽模仿品?”她问他。“看一下不正是人的天性吗?这人因为被现实套得太牢,总将目光移到别处,他又算什么?是因为与他所知的那个世界一点也不和谐的缘故?就算他知道吧。尝尝!这当然令人讨厌,你这伟大的童子军——我堕落了!”看到他不愿把目光降低一英寸,她不由得大笑起来,高声叫道,“这里!”
“这将揭开谜底。你想知道这与发生的一切的关系?”她说。“它会告诉你。”
他内心有这么多的情感,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这么强烈的意向和对这意向的抵御,全是冲动与反冲动,他再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边划出的界限要他不得跨越。所有这些想法都以陌生的语言在脑海里闪现,但他依然知道不得越线。他不能将她抓起来扔向窗户,不能将她掷到地板上,没有任何理由将她拎起来。他要聚集剩下的那些力气使自己不至于瘫痪在她床前,不能靠近她。
她将伸给他的手慢慢举到脸上,在空中飞快地画着可笑的小圈,然后触到嘴上,将手指一根接一根地滑入嘴唇之间,仔细舔干净。“你知道这是什么味道?想我告诉你?这味道像你女—女—女儿。”
他闩上门,使尽所有力气。
就这么回事。十分钟,或者十二分钟就完事了。联邦调查局接到他的电话后赶到饭店时,她早走了,他扔在一旁的手提箱也不见踪影。他并没有将孩子似的残忍和卑鄙关在门外,也未能挡住堕落的挑逗,而是将他再也无法命名的东西挡住了。
面对这说不清的东西,他所做的一切都错了。
五年过去了。里姆洛克爆破手的父亲徒劳地等待丽塔在他的办公室重新出现。他没有给她照相,没有保留她的指纹——不,他们见面时,在那么几分钟里,她尽管是个孩子,却总是老板。现在她消失了。在特工和素描画家的帮助下,联邦调查局要他画出丽塔的像,他自己也注意研究日报和周刊,了解事实的真相。他等待丽塔的画像刊登出来。她肯定在某处。到处都有炸弹爆炸。在科罗拉多州的玻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