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审讯和烦恼(第5/7页)
“我们的老朋友欧文斯。还有一个是谁?”奥唐纳问道。
“丹尼尔?墨里,联邦调查局的代表。”他的情报官答谨。
“噢,以前没见过。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去弄瓶酒来,我要打赌。为这位英雄和这两位袖手旁观者。可惜我们没在那儿派个人带门大炮……”他们已经侦察过欧文斯一次,想要找个机会刺杀他。但他的车来去勿勿,没有固定的路线。他的房子又总有人看守。杀倒是能杀的,就是退路太危险,而奥唐纳又不想派他的人去送命,“瑞安明天或者后天就要回国了。”
“啊?”情报官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这些特别情报凯文是从哪儿得来的呢?
“太糟糕了,是不是?装在棺材里送他回国是不是很壮观,迈克尔?”
“您说过他不值得干。”迈克?麦肯尼说。
“哼,他太狂啦,是不是?同我们的朋友查理唇枪舌剑,神气十足地走出法院,还喝了一品脱啤酒。该死的美国佬,那么自信。”最好……凯文?奥唐纳摇了摇头,“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筹划,约翰爵士能等,我们也能等。”
“我简直得用枪逼着谁去干。”墨里转过头来说。这位联邦调查局的专员驾驶着他的私人汽车,车前排的左边坐了一位外事保卫部门的警卫。后面紧跟着一辆坐满侦探的警车。
眼睛盯着该死的路,瑞安最最希望的是这个。他对伦敦交通情况的了解实在太少了,直到现在才知道司机们对这个城市的车速限制不屑一顾,就是开过了街道中心线也无妨。
“真***遗憾,你以前看得不多。”
“嗯,肖恩看了,我在电视里也看了不少。”
“你看什么啦?”
杰克笑道:“我看了许多场重播的板球锦标赛。”
“规则弄懂了吗?”墨里又回过头问。
“还有规则?”杰克不相信,“有了规则不是反而更扫兴吗?”
“他们说得有规则,我可他妈的从来没弄懂。但我们现在不热衷板球了。”
“行啦,我们要到了。”汽车拐了弯,顺下坡路朝河驶去时墨里踩了刹车。杰克发现好象路线错了,将车开到了一条单行道上,但至少现在墨里放慢了车速。汽车终于停了下来。天色已经昏暗。一年之中这季节太阳落得早。
“到了让你大吃一惊的地方。”墨里跳出去,拉开车门,让瑞安再一次象招潮蟹似地从车里退出来,“嗨,到这儿来,汤姆!”
过来两个人,都穿着红蓝相间的都铎王朝时代的制服。打头的那位快六十岁了,径直走到瑞安面前。
“约翰爵士,瑞安爵士夫人,欢迎你们光临陛下的伦敦塔。我是汤姆?休斯,他是约瑟夫?埃文斯。我准时把你们送到了。”互相握握手。
“是呀,差点儿把车颠破。要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些什么呀?”
“说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休斯说:“我原希望亲自陪你们走走,但有件事得我去办。乔先陪你们,我一会儿就来。”门警头儿跟着墨里走了。
“你们以前来过伦敦塔吗?”埃文斯问道。杰克摇摇头。
“我来过,还是九岁的时候。”凯茜说:“已经记不清了。”
埃文斯要他们跟着他走,“好吧,这次我们想法能记得扎实些。”
“你们都是士兵,对吗?”
“当然哆,约翰爵士,我们以前全是军士长,呃,有两个还是准尉呢。我退伍的时候是第一伞兵团的军士长。等了四年才被这儿接收。你们能想象得出,这工作很有意思。竞争很激烈呢。”
“那么,你过去当过班长啰?”
“是的,我想是吧。”
瑞安飞快地瞥了一眼埃文斯衣服上挂的勋章——那衣服看上去象裙子,但他一点不想穿。这些绶带并不意味着埃文斯十全十美。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样的人才能担当此项工作。埃文斯走路的时候,以当兵三十年才有的那种自豪感迈着正步。
“先生,您的手臂很不好受吧?”
“我叫杰克,手臂不碍事了。”
“你还继续跳伞。”
“当然啰。”埃文斯停住脚步,“到了,这幢庄严的大建筑物就是中央塔。”
“护城河是重修的吧?”
“噢,是的,真是让人扫兴。原设计河水是流通的,这样可以保持河水清洁。不幸的是建筑师没有算准确,河水进来就流不出去了。再加上住在这儿的人什么东西都自然而然地往护城河里扔——沉在河里,发臭了。我想这样倒也达到了战术目的,单那气味就可以赶跑进犯城堡的人。一八四三年它终于干枯了,而现在倒真有用了——孩子们在这儿踢足球哩。那儿是秋千架和儿童攀爬器具。你们有孩子吗?”
“一个零点儿。”凯茜答道。
“真的?”埃文斯在暮色中笑了笑,“妙极啦!我想这个美国佬身上永远有英国味儿——至少有一点儿吧。莫伊拉和我有两个孩子,都是生在国外的。这是守护塔。”
“这些守护塔以前全有吊桥吧?”杰克问道。
“是的,狮子塔和中央塔以前是岛,周围有二十来英尺宽的臭水沟。你们还能看到通向里面的小路上有个往右拐的角度,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带着攻城槌的进犯者难以活命。”
当他们走进塔里去的时候,杰克看了看护城河的宽度和围墙的高度,“以前没人来进攻这儿?”
埃文斯摇了摇头,“过去一直没有遇到过厉害的进攻,不过如今我可不敢打包票。”
“是呀。”瑞安表示同意,“你担心有人来炸这地方?”
“发生过这类事情,十年以前,在白塔就发生过——恐怖分子干的。现在安全措施加强了一些。”埃文斯说。
“当然,这里过去曾派过很多用场。当过皇家监狱,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鲁道夫?赫斯就关在这儿。你们知道吗,英国王后中谁第一个在这儿被处决?”
“安妮?博林。”凯茜答道。
“对极啦。美国也教我们的历史?”埃文斯问。
“戏剧里说的。”凯茜解释说:“我看过电视。”
“噢,那么您知道私刑是用斧头砍的啰——她的除外。亨利国王有个非同一般的刽子手,从法国带来的,他用剑而不用斧头。”
“他不想让她身首两处?”凯茜勉强笑道:“他倒好。”
“是呀,他想得周全,是吧?这是叛国者之门。原来叫水门,你们大概会感到有趣吧。”
瑞安放声大笑,“你们这帮家伙也很走运,嗯?”
绿塔看来赏心悦目,简直不可能是刑场的遗址。连那禁止人们践踏草坪的牌子上写的也是“敬请”字样。两厢当然是都铎王朝式样的屋子,但北头就是高耸的断头台——用来处决上层人物的刑场。埃文斯详尽地介绍了处决的全过程,包括被处决者预先给刽子手钱——希望他干得利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