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官场上的较量,玩的就是谋略(第7/9页)
从永乐三年(1405)至宣德八年(1433),郑和率领着当时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船队七下西洋,访问了西太平洋、印度洋及东非各国,航程十万余里,最南到爪哇,最北到麦加,最西到非洲东海岸。百艘战舰以及万名官兵,航行在茫茫的太平洋和印度洋上,来往于马六甲海峡,此庞然大物,足可称霸沿海各国。这阵仗,不是成祖真的想要侵略周边各国,而是威慑式的外交战略,以彰显大明国威,令万国对明室不敢小觑。如果有意倾向明室者可以年年朝贡,无意者也不敢对明室轻举妄动,其中以锡兰国为典型。
郑和第三次航行时路过小国锡兰,国王贪婪,欲抢郑和所带的财物,于是让王子缠住郑和,并派兵五万劫掠船队,情况十分危急。郑和却艺高人胆大,仅以两千人的力量攻占了王宫,活捉了锡兰国王,送回中国。但锡兰国王并没有被杀,反而被送回锡兰,从此这个小国成了明朝的忠实拥趸。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外交策略,郑和七次航行确实达到彰显国威,宣传中土先进科学、经济、文化成果的效果。与此同时,也促进了中国海外贸易的发展,还间接促成马六甲及东南亚长达一百年的兴盛和繁荣。而额外的收获,则是让当时的中国人眼界大开。随郑和航行的马欢著有《瀛涯胜览》,费信著有《星槎胜览》,巩珍著有《西洋番国志》,上面记载了所经各国的风土人情。这七次下西洋的过程中,郑和命人绘制的航海图——《自宝船厂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诸番图》蜚声中外,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地理价值,虽然其中有一些错误之处,但却对今人了解古代亚非国家的地理情况起着重要的作用。明成祖大概也未想到自己的创举竟能影响海内外数百年之久。
万历为什么包庇谋杀太子的宠妃
古代金碧辉煌的宫廷广厦里其实是一个充满血腥的角斗场,曾有不计其数或明或暗的血腥争斗在这里上演。
明朝当然也不例外,深宫谜案、凶案无数。明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公元1615年5月30日),黄昏时分,一名身材高大的陌生青年男子手持一根粗大的枣木棍,闯入明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逢人便打,击伤几名守门士兵和太监,一直打到太子就寝大殿的房檐下。一时呼喝声、喊叫声,连成一片。宫里的侍卫们闻讯赶到,将持棍男子抓获。这就是明朝有名的“梃击案”,堪称“明朝第一案”。
这桩“梃击案”背后的真相如何?究竟是什么人想谋害明太子?
明太子朱常洛是万历皇帝长子,但不是皇后之子,而是一名宫女被临幸后所生。可是万历皇帝并不喜欢这名宫女,所以对太子朱常洛分外冷落。万历喜爱和宠幸的是皇贵妃郑氏所生的朱常洵,所以,他理想的继承人不是朱常洛而是朱常洵。朱常洛之所以能被册立为皇太子,是皇室祖训所致,并非万历的本意。于是,万历和郑贵妃都处心积虑地想废掉朱常洛而立朱常洵为太子。但是,迫于祖训的威严,以及皇太后和朝臣的压力,万历一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找各种借口为难皇太子。朱常洛大婚之后移居慈庆宫居住。慈庆宫名义上是太子的寝宫,实际上还比不上宫里的一般宫殿,不仅破陋不堪,防卫也极差,万历仅派几名老弱病残的侍卫防守。在慈庆宫服役的宫女太监也很少,仅有几个随朱常洛一块长大的贴身太监。慈庆宫的情况与皇三子朱常洵所居住的宫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好像他才是真正的皇太子似的。但是,郑贵妃还是不满意,千方百计地要除掉皇太子,好让自己的儿子朱常洵取而代之。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万历四十三年(1615),慈庆宫上演了刚才那一出“梃击案”。
事情发生后,万历皇帝大惊,急忙派人提审这名行刺的男子。这名闯宫的男子名叫张差,是蓟州井儿峪的百姓,说话颠三倒四,看起来有点癫狂,也有点狡猾。御史刘廷元和刑部郎中胡士相等官员先后对其进行审问,可是前后审问的结果却大相径庭。胡士相等人认为张差“癫狂症”发作,持武器乱闯宫殿,应马上问斩。然而,这种供词和处理的结果引起了一些官员的怀疑,他们认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命张差谋害太子。为了皇太子的安危,刑部王之寀决定彻查此案,结果验证了此前的猜测,确实有人在背后指使,目标就是皇太子,而这背后操纵的人则暗指郑贵妃。
经调查,案子线索也逐渐明确,事情明摆着与郑贵妃有关,而万历皇帝却像有什么隐情似的,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因为,郑贵妃毕竟是他的第一宠妃,并且自己也曾许诺要立她的儿子朱常洵为太子。即使郑贵妃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最后的结果是,在郑贵妃的祈求下和万历皇帝的开脱下,太子朱常洛答应将事情化小,张差被凌迟处死。
案子就这么有头无尾地结了。但是今天看来,这个案子仍存在诸多疑点,因此成为史上的又一疑案。
离奇“红丸案”背后的阴谋
明代末年,宫廷接连发生离奇的三大案。这三大案与神宗、光宗、熹宗祖孙三人密切相关,也和朝廷派系斗争紧紧纠缠在一起。三案成为明末政坛著名大案,各种势力纷纷介入,案件无法正常审理,因此变得扑朔迷离。著名的“红丸案”便是其中之一。
泰昌元年(1620)八月二十九日,在乾清宫,明光宗召见辅臣方从哲等13名文武大臣,询问册立皇太子之事。方从哲说:“应当将册立皇太子的日期提前,完成贺礼,皇上也就心安了。”光宗又让皇长子出来见大家,看着他对大家说:“你们日后辅佐他,务必使他成为历史上尧舜那样的圣帝贤君,朕也就心安了。”方从哲等人还想说什么,光宗却开始问道:“寿宫(神祠墓地)修没修好?”辅臣回答说:“先帝陵寝已经修好,请圣上放心吧!”光宗指着自己说:“那就是朕的寿宫吗?”方从哲等人齐声回答:“祝皇帝万寿无疆。”皇上仍然叮咛不止,反反复复,语无伦次,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泣着说:“朕自知病重,难以康复,或不久于人世。”说到这里,已是气息奄奄,用颤抖的手勉强挥一下,让众臣退朝,方从哲留下。
皇上问方从哲:“有鸿胪寺官(掌礼仪之官)要进药吗?人在哪儿呀?”方从哲回答说:“鸿胪寺丞李可灼,说有仙丹妙药,臣下不敢轻信。”皇上听后,命宫中侍人立即传唤李可灼到御前,给皇帝看病诊脉,等他谈到发病的原因以及医治的方法时,皇帝非常高兴,命令进药,让诸臣出去,并令李可灼和御医们研究如何用药。辅臣刘一燝说:“我有两乡人同用此丸,一个失效,一个有效,此药并非十全十美。”礼部官员孙如游说:“这药有用与否,关系极大,不可以轻举妄动。”后来皇上再次催促李可灼配药,于是诸臣又回到御前。李可灼将药物调好,进到皇上面前。皇上从前喝汤都喘,服用了李可灼的药后,就不再气喘了。皇上反复地称道李可灼忠心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