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页)

“行。”邹飏笑着,一边给刘文瑞回了条消息,一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是003号?”

【邹yang】睡觉

“馆里的教练编号,吕叔吕泽我,一二三。”樊均笑笑。

“吕叔还带学员吗?”邹飏有些意外。

“之前一直带,这两年才休息的。”樊均说。

【瑞思拜】怎么,睚眦教练不留宿啊?

【邹yang】滚

两份酸菜五花肉,樊均也很有仪式感地换了盘子,还煮了一锅紫菜蛋花汤。

外卖顿时有了家里厨房里做出来的温馨感。

“你是喜欢做饭吗?”邹飏看着桌上的餐具和饭菜们。

“也不是,我做得也不好,”樊均又拿了两个玻璃杯放到桌上,一人倒了一杯芒果汁,“主要是觉得……踏实。”

邹飏点了点头,没说话。

踏实。

他靠在厨房门边看老妈做饭时的那种感觉,大概也是一样的,踏实。

吃完饭两人遛达着回新馆,邹飏的车还是停在商场后门边。

“这阵儿真是学员的课排不过来?”邹飏问。

“真的,”樊均说,“你先复习吧,考完了安排你的课,还有他们的团课。”

“……行吧,”邹飏跨上车子,“走了,回去复习。”

想想又看着樊均:“我眼睛还红吗?”

“不红了,”樊均看了看他的眼睛,“眼睛鼻子都不红了。”

“那……我走了。”邹飏发动了车子。

“嗯。”樊均退开一步。

邹飏盯着仪表盘愣了一会儿,拧了拧油门,车开了出去:“拜拜。”

“拜拜。”樊均说。

邹飏骑着车很快消失在前面的小路上,樊均转身走进商场。

刚准备上电梯的时候,发现那家奶茶店已经挂上了转让的牌子。

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那个姐姐正坐在店里小桌旁发呆,看到他进来,问了一句:“喝什么?”

“你推荐一个吧。”樊均说。

“鲜芋牛乳吧,”姐姐站了起来,“我最喜欢喝这个了。”

“好,三个大杯,”樊均点头,扫了码,“你这个店……不做了吗?”

“暂时还得做着,有人接手了就不做了,”姐姐一边做奶茶一边叹了口气,“周末的生意都不怎么行,房租都不够交的。”

樊均也叹了口气,没说话。

“也不知道多久能转得出去,”姐姐说,“你是楼上那个腾龙武道的教练吧?”

“嗯。”樊均点点头。

“我看你们生意倒是还行,”姐姐说,“我给你们多加点儿芋泥哈,都邻居了。”

“不用,你别亏了……”樊均说。

“没事儿,卖不完也得倒掉。”姐姐笑笑。

这会儿铁帮和谭如都在吃外卖,樊均把奶茶放到他俩面前。

“散伙饭从现在就开始吃了啊?”谭如拿过奶茶猛吸了两口,“提前俩月啊?”

“吕泽跟你们说了吗?”樊均坐到桌子旁边。

“说了,”铁帮说,“下周财务过来弄账目,我感觉到不了八月,他跟你说什么了没?”

“没。”樊均喝着奶茶。

“哎,说真的,再弄了新馆你们跟过去吗?”谭如问。

“我应该会去吧,跟现在差不多的话,省得再重新找了,”铁帮叹了口气,“我也习惯了,不想换老板,吕泽虽然……但工资福利什么的都还是到位的。”

“樊哥呢?”谭如看着樊均。

“还……不知道。”樊均笑笑。

“我估计也会跟过去,”谭如说,“要不你也还是一块儿去吧,熟人舒服。”

樊均没说话。

有些事儿,不提不聊,就没有那么慌乱。

一旦出现在脑子以外的地方,所有的害怕和迷茫,就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一张放床头,一张放墙上,每人再挑一张拿出来做宿舍照片墙……”刘文瑞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一边安排着,“别的就自己看着办吧。”

“我要把剩下的都做照片墙贴我床这儿,还有桌子这儿。”张传龙盯着屏幕欣赏着自己的英姿。

“提醒一下你们,”李知越靠在床边,“不要真觉得自己就是照片上这样了。”

“我们能有照片上这样的瞬间,”刘文瑞说,“就说明我们是这样……照片都挑好没,我买镜框了啊,还要洗照片呢。”

邹飏一直没参与讨论,盯着手机。

“你的照片挑了没?”刘文瑞一屁股坐到他床边,再往他床头一靠,把他往里挤了挤。

“我就不弄了,你帮我挑一张放照片墙就行。”邹飏说。

“所以我那天就说你不拍单人的不行,”刘文瑞啧了一声,“现在好了吧,床头不能放,桌上也不好放……”

“有什么不好放的?”张传龙说。

“双人的,全是双人的,”刘文瑞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倒底怎么能跟我们一个专业还一个宿舍的!”

“说明你们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牛逼。”张传龙说。

“滚!”三个人同时开口。

【邹yang】他们要把照片放大装相框里,你的那些要弄吗,弄的话让他们一块儿了

【樊】好

【邹yang】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樊】疯狂拍手.jpg

【樊】好

邹飏笑了,胳膊怼了怼刘文瑞:“挑几张樊均的,也一块儿放大了吧。”

“没有樊均的,”刘文瑞说,“只有樊俺得邹。”

邹飏转头看着他:“……你得亏是四级没报口语啊。”

“你就说你能不能听懂。”刘文瑞说。

邹飏没理他,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刘文瑞突然凑过来往他手机上看了看,邹飏迅速把手机转开:“干嘛。”

“我靠?”刘文瑞还是看到了,转头盯了他一眼,低声问,“樊均不跟着吕泽干了吗?”

“新馆不打算在百顺那儿做了,”邹飏也低声说,“旧馆那边儿也可能快拆迁了……樊均可能得重新找工作。”

“为什么?”刘文瑞问。

“嗯?”邹飏看着他。

“他继续跟着吕泽不就行了?”刘文瑞说,“反正都是换地方,吕泽再烦人,也认识十几年了吧。”

邹飏没说话,是啊。

“是钱难挣屎难吃,但吃完屎了能挣着钱就先挣着嘛,过度期嘛,”刘文瑞说,“你不是也总上你爹那儿吃屎么,一直得吃到你毕业找到工作……”

“闭嘴!”邹飏皱着眉,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我倒是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关心则乱,正常,以前你摔伤的时候,医务室就在旁边,我不也急得先往你伤口上糊了一把泥么,”刘文瑞说,“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