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页)
玉梨看他也是面色苍白,大概很不好受,“那你快去休息。”
松鹤闻言,片刻不耽搁转身就走了。
玉梨打了温水给谢尧擦身,他烧得面颊发红,额头全是细汗。
玉梨给他擦净,过了一会儿,静羽来唤她用饭,她才出去。
用了饭回来,谢尧还没醒。她有好多疑问想问,偏偏松鹤离开后,再没有暗卫出现。
她想,最坏的情况是神武军全军覆没,他一人死里逃生,回了京城不见她,就马不停蹄找来了这里。
京城乱成那样,他仅剩些暗卫,暂无他的立锥之地,那他一定是万分挫败,神伤不已。
好一些的情形,他或许还有些残部,只是太担忧她的安危,抛下他们找了过来。
无论多么严重,至少他还活着,四肢健全。往后是想东山再起,还是隐姓埋名,她都会陪着他。
谢尧昏睡一整夜,天大亮了才醒来。
热度退去大半,只是身上还有些无力,房中不见有人,他撑着昏沉的身躯想起身下床,房门被推开,玉梨端着两只碗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玉梨轻皱的眉头松开,绽开笑,“先别下床,多躺会儿。”
谢尧望着她,依言躺回去。
玉梨给他端来药和粥,“先吃哪个?”
谢尧指了指粥。
玉梨放下药碗,把粥递给他。
谢尧不动,哑声道,“我没有力气。”
“那我喂你。”玉梨说着坐在床边,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谢尧直直看着她,张嘴喝粥。
粥熬得很细腻,有蔬菜,又有肉末,很香。
谢尧吃了一碗,玉梨又把药端来。
“还要喂吗?”玉梨问。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谢尧撑着坐起来,接过碗一口饮尽。
仿佛不觉得苦,面不改色。玉梨给他倒了水来漱口,他全喝了下去。
他看起来还是虚弱,玉梨要出去,他拉着她不放。
玉梨只能由着他,唤了静羽来帮忙。
玉梨陪他一会儿,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连着两日,玉梨寸步不离照顾他,困了就上床跟他一起睡会儿,到第三日,他终于是恢复了精神。
玉梨出了门。
不多时,就听得两声有规律的敲击声,她走下了楼,站了一会儿去而复返。
听得房中有说话声,她脱了鞋提在手上,无声凑到门边。
“安排两日后回京。”
“属下已经告诉夫人,主上是赶路三日从京城而来。”
沉默了一会儿。
“夫人问了两次,属下不得不说。”
又是片刻静默,听得谢尧说,“也好。”
玉梨顿了顿,赤着脚走开了。
谢尧命松鹤安排人打水来,细细沐浴了,躺在床上等玉梨送晚饭来。
夕阳落尽,玉梨按时来了。
他咳了两声,坐起身来。
玉梨面色如常,照旧来喂他。
待他吃完,她看了看他,他的面色恢复了寻常,嘴唇也红润了。
只是眼神看起来还有些恹恹的,半躺在床上,精神不是特别好。
玉梨在床边坐下,安慰他道:“夫君莫要伤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算神武军全都没了,只要你还安好,往后一切皆有可能。”
谢尧抬眸看她。
玉梨:“短时间内重回京城大概不可能了,好在我会做点心,咱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这里的县令治地有方,很是安宁,我们过些平淡日子,要是你喜欢,就一直生活下去,要是你还想杀回京城,夺回你的王位,我也支持你。”
谢尧望着她,“神武军还在,京城,也都收拾好了,回去就能更进一步。”
玉梨笑意顿收,“这么说,你失踪是假消息。”
谢尧默默握住了她的手腕,嗯了一声。
玉梨气得眼眶都红了,“为什么连我也瞒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谢尧道,神情有些复杂,但并不觉自己有错。
玉梨倒是想得通,这样机密又牵连无辜者众的阴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他能把全京城的朝臣和百姓玩弄于鼓掌之间,多她一个不多。
“放开我。”
谢尧纹丝不动,轻声道:“现在我告诉你了,天底下就只有三人知晓。”
“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回过味来也来不及了。”
“怎会来不及,你能做这样的事,旁人为什么不能?”
权力斗争,竟然以无辜百姓为棋子,远远超出了玉梨的想象,而且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了。
玉梨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她和谢尧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见玉梨的神情白了些,谢尧眉头动了动,忽然干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腑咳出来。
玉梨下意识想给他拍背。
见她紧张,谢尧把她拉近,“我为了寻你,从回龙连夜赶路回京,又从京城马不停蹄赶来此地。那些东西若是没有你,毫无意义。玉梨,我好累,能不能抱抱我。”
玉梨偏着头,见他咳得眼眶微红,终究是心软,“非要这样不可吗?万一有一天被别人知道,以此为由要反你,你怎么办?”
听她如此说,谢尧松了一口气,再拉她进怀里,她没再抗拒。
得寸进尺地把她按倒,拥着她,安抚她道:“那就再严密一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他还要杀了冒着性命危险给他办这件事的人?!
玉梨推他,“你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红的。”谢尧毫不放松力道,轻咬她的耳垂,“不信可以挖出来看看。”
玉梨欲哭无泪。
玉梨闭上眼平复心绪,谢尧在她耳边又蹭又亲,手掌也伸进衣襟里紧贴上来。
玉梨火气腾腾燃遍全身。
奋力把他推开,“热死了,睡你自己的!”
谢尧躺回去,窸窸窣窣的,玉梨侧眼看去,他已经脱干净了。
“你干什么?穿上!”
“我热。”
玉梨转回来不理会。
他的手又探了过来,“你不是也热么,脱了吧。”
玉梨推他,手脚并用,被他轻易压制。
“你还病着呢!”
“死不了。”
“别亲!传染给我了。”
“传染?”
“就是过了病气给我。”
“我好了。”
刚刚不是还要死要活的。
玉梨双唇被含住,没法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