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告白(第5/8页)

烈焰蒸腾爆发,席卷着铺天盖地的金火,推开了黑翼大鹏与巴蛇,两个穆天子脱离蛇口,呼啸着冲向项弦,一名牵制他的破损神兵,另一个高持魔枪,就要穿透项弦胸膛。

“抓住你了。”萧琨横过唐刀,逼近手持魔枪的魔王身后,穆天子放弃偷袭,后仰,转身对付萧琨。

与此同时,项弦转身,借助阿黄的力量,迸发出滔天烈火,一式横扫。

黑翼大鹏与巴蛇同时发出震鸣,又同时被横扫撞击,带着炽烈火光的剑势未消,朝着萧琨挥来,正中缠斗中的萧琨与穆天子!

萧琨再次坠入江中。

“萧琨!”项弦尚未看清正与魔王缠斗的萧琨,竟伤了自己人,马上与阿黄分离,漫天烈焰一收,当即笔直下坠,“咚”一声掉进了江底。

萧琨迎面接了项弦威力全开的一式,眼前顿时发黑,坠进江底。

项弦疾冲而来,于水底追着萧琨顺流而下,冬季江水寒冷彻骨,两人身躯在水中载浮载沉,被送往下游。江流湍急,其中又有不少暗礁与险石,萧琨在其中撞了几下,不住发抖,项弦终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竭力要爬上岸边时,一只有力的手锁住他的手腕,将他俩拖上乱石滩。

萧琨松了口气,乌英纵与阿黄来了。

阿黄飞向项弦,在他身畔盘旋一圈,落在他的肩上,乌英纵则变幻为人形,注视二人。

“对不起,”项弦抹了把脸上的水,说,“一时没收住手。”

萧琨狼狈不堪,身上全是血迹与水迹,摇摇晃晃地起身,摆手示意无妨。

潮生快步追来,焦急喊道:“哥哥!”

抵达时,潮生与乌英纵打了个照面,顿时愣住了。乌英纵的表情也变得有点不自然,想说几句话,却又觉得不合适,只得避开与他对视,望向项弦,担忧道:“老爷?”

一刻钟后。

项弦的头一阵阵地作痛,朝萧琨说:“我出招的时候,你怎么不躲?”

“他差点就用魔枪把你穿胸了,”萧琨道,“你没见着?”

“你受了好多伤!”潮生拉着萧琨的手,检查他的伤势。

“不打紧,”萧琨说,“血已止住,稍后就会慢慢好起来,昆仑的法术对我不管用。”

项弦确认萧琨无碍后,为潮生与乌英纵互相介绍。

“潮生,这是我的管家老乌。老乌,这位是昆仑山的仙人,潮生。”

乌英纵礼貌点头,说:“你好。”

潮生却警惕地看着乌英纵,表情变得相当复杂。

项弦与萧琨都是心里“咯噔”一响,想起白玉宫中潮生说过的话。

“老乌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昆仑朝圣。”项弦硬着头皮介绍道,“老乌,潮生是白玉宫之主,他就是来自昆仑的仙人。”

乌英纵:“!!!”

乌英纵登时紧张起来,两手一时竟不知往哪儿放。

“他就是那只猴子吗?”潮生问项弦。

项弦:“呃……这是阿黄。阿黄?打个招呼?”

阿黄不想吭声,却被项弦手指戳来戳去,只得说:“知道了!”

“他就是那只猴子吧!”潮生下意识地走到萧琨身后,与乌英纵保持距离。

乌英纵的双眼原本充满了期待,但随着潮生的戒备,一瞬间消失了。

“我不是猴子。”乌英纵平时很有涵养,第一面看见潮生时印象很好,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走到他面前去,犹如天生被他吸引着。

奈何潮生一脸防备,乌英纵只得保持距离,自言自语道:“我其实是猿。”

萧琨说:“大伙儿都是朋友,慢慢地就熟络了。”

项弦朝乌英纵使了个眼色,乌英纵不明所以,茫然点头。

项弦说:“你们怎么来了?”

乌英纵解释道:“老爷前去佛宫寺调查,迟迟未归,十余日前,南来的候鸟提及,山西地界有两名驱魔师在大打出手,我们只恐怕老爷在路上遇见什么难缠的对手。”

项弦介绍萧琨,说:“与我交手的是他,也算不打不相识罢,他叫萧琨,是北传驱魔司使。”

萧琨点了点头。

乌英纵口称“萧大人”,又说:“阿黄询问鸟儿们是否知道老爷的下落,又有飞鸟看见了一条龙南下,途经剑门关,我们便来碰碰运气。前日听说成都有一场大战,我们就来了。”

乌英纵听得成都异变,与阿黄沿长江而来,恰巧在巫峡处找到了他们。

“附近有地方落脚么?”萧琨对此处地形不熟,调匀气息后四处找路,身上伤势已逐一愈合。

乌英纵彬彬有礼道:“不远处就是白帝城,去城中住宿罢。”

乌英纵望向潮生时,潮生则防备地走到萧琨身后。

大家简单休整后,萧琨突然想起,说:“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要办。”

项弦正要问时,萧琨却转身,只听水响,他再次投入了江里。

“去哪儿!”项弦忙喊道,快步涉水进江中,追着萧琨而去。

萧琨泅入水中,祭出玄冰蛟珠,照亮了水底,寻找自己的龙腾玦。项弦则顺水而来,挥手弹出一片鸟羽,发出橙红光芒,照耀黑暗的江水。

项弦:“???”

萧琨指指上面,令他上去,项弦不明其意,看见他腰畔空无一物,猜测玉玦落入江中,便与他一起低头搜寻。两道光芒旋转,项弦带着火焰般的红色,萧琨身周缠绕靛蓝,犹如一龙一凤,在江中错身回旋。

龙腾玦闪烁微光,项弦找到了它,前去捡起,转身前往水面,萧琨便跟随而去。

两人再次出水,只见潮生担忧地看着水面,依旧与乌英纵离得远远的。

“走罢,”萧琨道,“先去客栈歇下再说。玉玦还我。”

项弦:“没收了。”

萧琨:“……”

项弦:“替你编个穗子!否则容易掉。”

萧琨、项弦、乌英纵与潮生没有交谈,心思各异,在山路上走着。阿黄停在项弦肩上,不一会儿他的衣服便已蒸干,项弦见萧琨冷得哆嗦,便抓起阿黄,要放在萧琨身上,阿黄明显不情愿。

“给个面子。”

“它不愿意,你就不要勉强它。”萧琨又说。

阿黄于是飞走了,项弦只得陷入沉默。

气氛变得很诡异,潮生观察众人,不发一语,落在项弦后面,乌英纵在前领路,阿黄则不知飞去了何处。

“萧琨,”项弦停下脚步,说,“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萧琨也停下脚步,眉头深锁,看着项弦。

项弦实在受不了了,他这人心一向很大,不容易因言语误会而生气,但面对萧琨时,总有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抑或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