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3/3页)
钱松柏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想说就别说了,等姜队回来,有你开口的时候。”姜颂禾道。
钱松柏声音沉寂了下去。
此时姜颂禾的困意到达了极点,她掩嘴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为什么,自她从医院出来,她总觉得身体疲累的紧。
每每到了睡觉的点,都有一股难以驱赶的睡意吞噬她。
难道是她身体没好利落?
姜颂禾不知道,她轻轻抹掉眼底渗出来的泪珠。
半响,姜酩野回来了,他看着摇摇欲睡的姜颂禾,他走过去道:“你要是累了,就去旁边休息一下,我也不是非得让你帮忙。”
“没关系没关系!”
姜颂禾当即坐直了身子,她解释道:“我是因为等你太长时间,有点无聊,才有点困的。”
“实际上我精神得很。”
姜酩野欲言又止了几秒,最后才道:“你做笔录怎么样?会写字吗?”
“会!”姜颂禾道。
“那我问问题,你做笔录,一定要问题和口供,一起记录上去,知道吗?”姜酩野不放心地嘱托。
“知道。”姜颂禾答应下来。
“那我们开始吧。”姜酩野道。
“嗯。”姜颂禾快速将本子和笔摆好,“我准备好了。”
“你好,我们是京祁市刑警大队的,关于寇昇坠楼身亡的案子,我们有些细节需要跟你核对一下,麻烦你配合,”姜酩野道,“请问你是钱松柏本人对吧。”
钱松柏点点头。
“25号凌晨一点左右,你在哪儿?”姜酩野询问道。
“他在医院呢,”姜颂禾快速说,“这个问题我刚才问了。”
“我没在医院,我是在家里睡觉,你个警察怎么还撒谎呢。”钱松柏纠正道。
“有证人吗?”姜颂禾问。
“没有,我睡觉要什么证人啊。”钱松柏快速回答。
“那你就是在医院。”姜颂禾不讲道理地反驳道。
“我没在医院。”钱松柏无力地解释。
“你就是在医院。”姜颂禾道。
“我没有。”
“那你25号凌晨一点在哪儿?!”
“我在医院!”
一瞬间,整个房间沉寂下去。
世界安静得要命,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个响。
反应过来的钱松柏眨眨眼:“抱歉,这位女警同志问问题太快了,我都来不及思考。”
“说说吧,25号凌晨一点你在医院干嘛呢。”姜酩野问。
“我没在医院。”钱松柏继续替自己狡辩道。
“你最好如实说出来,扰乱公务,罪加一等,”姜酩野道,“想想当时为什么寇昇能够减刑,而你却被判了五年。”
话到这儿,钱松柏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坦白道:“是,当时我在医院。”
“你去医院干嘛了?”姜酩野问。
“我去找了胡军医生。”钱松柏道。
姜酩野蹙眉:“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前些天,我去医院看寇昇的时候,胡军医生说寇昇病重可能活不了几天了。”钱松柏道。
“你不是恨他吗?他活不了几天,和你有什么关系?”姜酩野问。
“那我也不希望他死啊,”钱松柏着急道,“我和他这么多年朋友了,就算我替他坐了五年牢,我也希望他能活下……”
后面的话钱松柏还没说完,姜颂禾就打断了他,她平静地道:“你撒谎。”
钱松柏:“啊?”
“我说你撒谎,你去找胡军医生根本不是为了这件事。”姜颂禾道。
“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因为哪个啊。”钱松柏的表情一瞬间五味杂陈,他尴尬着说。
“你最好如实说,”姜酩野平静地顺着自己的衣服,道,“我家这位主修心理学,是我们局里当之无愧的刑侦天才,你最好不要撒谎,她什么都知道。”
“你开玩笑的吧……”钱松柏尴尬地笑着,“她这么年轻……”
“这么年轻,就识破了你的每一句谎话,那你更应该认真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才对,”姜酩野道,“况且,我给你纠正的这些,是对是错,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钱松柏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注意到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姜酩野晓之以情道:“假如说,我的判断有错误,说明我对这件事根本不了解,你大可以对着我撒谎,没关系。”
“可是,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误,那么就说明我有充分的证据链、以及充分的线索证明这件事确实真实存在过,那么你再对我说谎,那么你就是负隅顽抗,罪加一等。”
“罪上加罪,至少你需要再在牢狱里呆十年。牢狱的生活怎么样,你应该最清楚,你还想要……”
“别再说了!”钱松柏大声阻止道。
“说!我说!”
姜酩野示意了一眼姜颂禾,让她拿出本子做好记录。
姜酩野:“说吧。”
钱松柏沉默片刻,道:“是,25号凌晨一点,我确实在医院。”
“你在医院干什么?”姜酩野问。
“25号下午一点左右,我去找寇昇要赔偿款。”钱松柏道。
“什么赔偿款?说得细一些。”姜酩野严肃道。
“五年前抢劫金店的那场案子,其实寇昇才是主谋,是他和我说要抢夺金店的。当时他跟我保证说万无一失,让我相信他,”钱松柏低着头,道,“我相信了。”
“那一天我带着家伙,跟着寇昇出了门。原本踩点的时候,那个时间点根本没有工作人员上班。”
“可我们赶巧了,在我们进到金店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张家那小妮子值班。”
“然后,寇昇见到事情败露,当即砍断了那小妮子的腿。”
姜酩野再次询问了一遍:“张晋娴的腿是寇昇砍的?”
“对。”钱松柏肯定地回答。
“我阻止过他,可他丝毫不听我的,要不是我拦着,张家那小妮子估计早就死了。”
姜酩野问:“那为什么是你坐牢?”
“因为寇昇跟我保证过,只要他在外面,就一定能赚大钱,我只需要替他坐牢五年,出来以后,他就把他赚得十分之七的钱给我,”钱松柏道,“他从小就有做生意的天赋,所以我信了他的话——替他顶了罪。”
“因为我俩一口咬定,寇昇只是从犯,我才是主犯,所以警察在调查过程中,因为缺少关键线索,不得已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让他从轻处罚。”
“可是谁知,等我出来后,寇昇那家伙根本没有赚大钱,他在医院躺了一年!”钱松柏愤恨道,“我很生气,就去医院找他理论。”
“然后你就一个情绪激动把他杀了?”姜酩野抬了抬眸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