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论美国的荣誉和民主社会的荣誉[2](第5/7页)
荣誉中有一种要素,它不同于那些拥有荣誉的人的需求和利益。至少在我看来,很可能要再次审视那个说法。
[在正文一侧:利用黑人的例子证明一旦社会状态背离自然规律,荣誉如何能够成为强烈的(无法辨认的词语)的力量。]
宗教、风气、种族必定对荣誉的概念产生影响。或许将部分荣誉赋予所有社会成员是有必要的。我的观点只会变得越来越正确,因为它已经不那么概括、不那么绝对。
我们绝对不能忽视这个事实,考虑到与我们的同伴联系在一起的荣耀和耻辱,荣誉是与人类行为的评价有关的所有见解。除了其他所有差异之外,这构成了荣誉与道德之间的根本差异。
[在正文一侧]有人曾说过非比寻常的荣耀能够带来非同寻常的社会状态;反之亦然。这以一种有效的方法概括了过去。
[6]有一个想法时刻在我的脑海中穿行;最后,我必须尝试直面它、审视它。
我担心我在本章中描述的内容介于真与假、公正与不公正、好与坏、善与恶之间,毕竟它们都是相互关联的,它们仅仅取决于我的观点,这样的结果将令我感到沮丧,因为我知道它是错误的;此外,这样的见解显然与我所提出的所有观点相互矛盾。此时此刻,我因太过疲倦而不能清楚地看待这些问题,但我会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再次审视它们。
[在页边空白处:善恶独立于某些人的谴责或赞美而存在,甚至是独立于人类的谴责和赞美而存在。我在这里研究的不是绝对的善或恶,而是人们赞扬或谴责的是什么。这是最重要的。
此外,如果恶对人类无害,善对人类无益,那么该如何定义善恶?
我们的(三个无法辨认的词语)在哪里?
我不想说人类的行为中没有绝对的善,但是只有某些人的特殊利益能够引导他们任意地给某些行为赋予一种特殊的价值,而这种价值成为这些人根据荣誉进行赞美或谴责的规则。]
在道德的引导下行事,就是你认为什么是好的你就去做什么,除了完成这件事的满足感和履行职责的思想之外,不需要其他动机。在荣誉的引导下行事,不是根据绝对的善或恶行事,而是根据我们的同伴会怎样看待这种行为以及由其产生的耻辱或荣耀行事。
前者遵循的规则是内在的,即良心。
后者遵循的规则是外在的,即评价。
本章的目的在于阐述这种评价的起源和影响。
[7]与遵循道德的人相比,遵循荣誉的人所获得的回报更有保障、更加直接。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从未将美德作为上帝或自己的目标,将荣誉作为评价的目标。为什么?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其他世界中找到那些遵循荣誉准则的人所获得的回报。判断力、洞察力、精神上的努力对美德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而对荣誉来说,只需要记忆足矣。
[在页边空白处:荣誉,可见的准则,为行动带来便利,不那么完美,更加确定。
从道德的角度来看,这种准则有时最终使一个行为不关乎荣耀或耻辱。道德,是灵活的;荣誉,是不灵活的。]
[8]有一篇草稿紧随其后。托克维尔在文件夹上写明:
“在1839年10月25日仔细审视这些译文。
“我如此大费周章地对这篇文章进行修订,以致我担心自己已经破坏了它。
“1839年10月。”
[9]爱德华认为将下述内容囊括在本书之中是极其重要的。
根据美国人对黑人持有的观点以及黑人的存在给他们带来的启示,我们可以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美国南部:
与黑人亲密接触,在家中接待黑人,即便这名黑人是自由而富有的,这也是非常丢脸的事情,与黑人结婚更是糟糕透了。
虐待黑人、诱奸黑人则不会令人感到羞耻。当他们对一名白人施加一系列行为,他们会受到谴责,而当他们对一名黑人施加同样的行为,他们却不会受到公众舆论的声讨。这里的人既具有某些主要的美德,又具有某些主要的恶习。
在联邦的同一个地区之内,闲散是光荣的;成为一个决斗者、一个好骑手、一个好猎手是光荣的;拥有出色的行为举止、表现得大方得体、不让他人失敬于你是光荣的;对傲慢无礼感到非常敏感是光荣的;谨慎地遵守诺言、维护行业自尊是光荣的。
总而言之,中世纪的贵族见解(北方呈现出截然相反的场面,因此一方拥有的是贵族荣誉,而另一方拥有民主)被这些原因所修改和软化。
它不是一种鼓吹战斗的贵族制度。
它的地理位置使它偏好于获取财富、偏好于农业。
它与北方的亲密关系向它表明,许多见解与社会状态不相符,而如果它保持孤立,它将无法拥有它们。
它缺少阶级层次。
我很难充分利用我刚刚提到的所有关于贵族荣誉的内容,关于美国,我的目标和我的兴趣在于深入探讨民主荣誉的细微之处。这是非常有趣的,其或许会被置于《论美国的民主》的开篇处。
[10]关于爱国主义精神。
(如何将其与民主联系在一起?)
[在页边空白处:古代爱国主义精神与现代爱国主义精神的对比。
罗马人与美国人,真实的、深刻的、教条式的、简单的、理性的、利己的、肤浅的、健谈的。]
要评价爱国主义精神,不应当选择它被作为其他激情的媒介物的时候,反而应当选择当它与这些激情进行斗争的时候。在1792年,当我看见法国人冲向边界的时候,我怀疑他们是否会捍卫法国或者能够确保民主[v:平等]取得胜利的革命。但是当罗马元老院作为一个机构来到人民为了对抗法国执政府而选举产生的人民代表瓦罗面前,并感谢他没有对国家失去希望,我审视内心深处并发现我不再怀疑。
我没有宣称爱国主义精神与某个党派的利益相结合是一种毫无价值的东西。我只是说为了能够更好地评价爱国主义精神,应当关注爱国主义本身。任何能够撼动人类心灵并使它超越物质生活利益、使它克服对死亡的恐惧的事物都是伟大的。
[11]法国作家在十六世纪之后才开始使用祖国这个词汇。
[12]我只想单独审视封建国家之中的贵族阶级的见解。但是如果我深入研究这些复杂的团体的细节,如果我分别凝视构成社会体的不同阶级,我会发现(无法辨认的词语)一个相似的景象。
在封建国家的每一个阶级中,以及在贵族制社会中,存在这样一个事实:公众舆论根据其自己创造的准则以一种至高无上的方式散播赞美和谴责,(而那并非总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