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与鬼魂相遇的地方(第8/10页)

“或许伊恩说得对,我只是难闻。”我大声说。我把手指浸入水中,朝一只停在我那块岩石上的蜻蜓浇去几滴水。它的颜色被黑暗抽干,看上去仅仅是一个透明的黑影。

我希望詹米能快些来。几天来,我在马车上都是坐在他身边,观察他赶马车时身体的细微移动,看他说话或微笑时侧脸上光线的变化,就足以让我有种想要用手掌去摸他的强烈冲动。我们急着赶往查尔斯顿,再加上在听力范围内有十来个男人,我不愿有亲密之举,所以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做爱了。

温暖的微风从我身上掠过,我身上的小绒毛全都竖了起来。现在不赶路,也没有人能听见了。我伸手抚摸柔软的肚子,抚摸大腿内侧更柔软的肌肤,血液在那里随着我的心跳搏动。我把手盖上去,感受着那种因为急切欲望而产生的肿胀、湿润和隐痛。

我闭上双眼,轻轻地揉搓,享受着那种越发激烈的急迫感。

“詹米·弗雷泽,你到底在哪里?”我嘟哝道。

“在这里。”一个深沉沙哑的声音说。

我吃了一惊,迅速睁开眼睛。他正站在溪中,离我六英尺远,溪水淹到他的大腿,他的生殖器坚挺着,在身体的淡白色中呈深色。他的头发散乱在肩膀周围,框着一张白如骨骼的脸庞。他的眼睛专注,没有眨动,就像狼狗的双眼——十足地狂野、十足地沉静。

然后他动身朝我走来,眼神仍然专注,但不再沉静。触碰到我时,他的大腿冰如溪水,但是在短短几秒内,他就温暖、发热起来。詹米触碰我的肌肤,双手所到之处立即冒出汗液,火热的潮涌再次让我的乳房变得湿润,让它们在他的坚硬胸脯下变得浑圆、光滑。

然后他亲吻我的嘴唇,我几乎完全没入他的身体。我不在乎到底有多火热,也不在乎我肌肤上的湿润是谁的汗液。连那些蚊虫也变得无关紧要。我抬起臀部,他滑动进去,感觉既滑溜又坚硬。他最后的那丝冰凉在我的火热中消失,就好像冰冷的铁剑在热血中获得满足。

我的双手在他背部那些湿润的曲面上滑动,我的乳房贴着他的胸脯摆动,汗液从乳房中间流下去,润滑肚子与大腿上的摩擦。

“天哪,你的嘴巴就像你的阴部那样滑,那样咸。”他低声说着,把舌头伸出来,尝着我脸上的细小汗珠,在太阳穴和眼睑上轻得就像蝴蝶翅膀掠过。

我隐约感受到身体下的坚硬石头,白天存储在其中的热量升起来,从我身体中穿过,粗糙的表面刮擦着我的后背和臀部,但我不在意。

“我等不及了。”他喘着气在我耳边说道。

“别。”我说,然后双脚紧紧钩住他的臀部,在疯狂的短暂荒淫中,肌肤紧贴着肌肤。

“我听说过爱到水乳交融,”我轻微地喘着气说,“但这太疯狂了。”

他把脑袋从我胸上抬起来,脸颊离开时,发出了微弱的黏黏的声音。他大笑起来,然后慢慢地滑到边上。

“天哪,太热了!这么热的天,人们怎么做爱啊?”他说。他把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抹到后面,长舒一口气,胸脯仍然因为刚才的运动而起伏着。

“就像我们刚才那样做。”我指出道,我自己也沉重地呼吸着。

“不行,”他肯定地说,“至少不能一直那样做,不然他们会死的。”

“呃,或者他们做得慢些,”我说,“或者在水下做,或者等到秋天再做。”

“秋天?”他说,“或许我根本不想生活在南方。波士顿也很热吗?”

“这个时候也很热,”我告诉他,“而且冬天冷得讨厌。我保证你会习惯那里的炎热,还会习惯那里的虫子。”

他赶走一只在他肩膀上探索的蚊子,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溪流。

“或许会习惯,”他说,“或许不会,但是现在……”他双臂紧紧抱住我,然后翻身滚动。我们就像一根缓慢、优雅滚动的木头,从岩石的边上滚到溪水里去了。

* * *

我们浑身湿漉漉而凉爽地躺在岩石上,身体刚好挨着,肌肤上留下的水滴正在蒸发。在溪流对岸,柳条垂在溪水中,柳树的顶端飘动着,在逐渐落下的月亮里呈现出黑色。在柳树之外,是一英亩又一英亩、一英里又一英里的原始森林,现在的文明仅仅是大陆边缘上的一小块立足之地。

詹米跟随我的目光看去,猜测到了我的心思。

“现在这里的情况和你之前知道的大不相同,是吧?”他朝茂盛的黑暗树林点了点头。

“嗯,是有些不同。”我牵住他的手,大拇指漫不经心地爱抚着他那粗大、结实的指关节,“那时的路都被铺过,不是鹅卵石路,而是坚硬光滑的路。这种路其实还是一个叫约翰·马卡丹的苏格兰人发明的。”

他带着愉悦轻微地哼了一声:“这么说美洲也会有苏格兰人?不错。”

我没有理他,继续说下去,同时盯着那些摇曳的阴影,似乎我能把那些会在那里拔地而起的城市变幻出来。“那时候会有许多来自各个地方的人。从这里到西海岸,到一个叫加利福尼亚的地方的土地,全都会被开发。但是现在——”尽管空气温暖湿润,但我还是轻微地颤抖了,“它只是绵延三千英里的蛮荒之地,什么都没有。”

“是啊,除了好几千个嗜血的野人,什么都没有,”他务实地说,“肯定还有奇怪的凶猛野兽。”

“嗯,没错,”我同意道,“想来它们确实凶猛。”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安。我当然在理论上模糊地知道,树林中生活着印第安人、熊和其他动物,但这种笼统的概念突然就被一种特别且十分清晰的意识代替——我意识到,我们可能会轻易和出其不意地与这类人和动物面对面相遇。

“他们的结果如何,那些印第安野人?他们会被打败逼退,是吗?”詹米好奇地问,和我一样朝黑暗中看去,似乎想要从摇晃的阴影中猜测出未来。

我又轻微地颤动着,然后抓紧了脚趾。“是的,他们会被打败逼退,”我说,“许多被杀死,还有许多被俘虏,关了起来。”

“嗯,那样挺好。”

“我觉得这取决于你看这件事的角度,”我干巴巴地说,“我觉得印第安人不会这么认为。”

“没错,”他说,“但是如果有个该死的敌人拼命想要砍下我的脑袋,我可不会那么关注他看事情的角度,外乡人。”

“呃,你真的不能怪他们。”我抗议道。

“我很肯定这得怪他们,”他向我保证道,“如果哪个野人要割你的头皮,我一定会特别责怪他。”

“噢……嗯。”我说,然后清了清喉咙,尝试再次辩解,“假设有群陌生人到来,想要杀死你,把你赶出你长期生活的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