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与鬼魂相遇的地方(第9/10页)
“已经有人这么做了,”他十分冷漠地说,“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就会在苏格兰,是吧?”
“呃……”我不知所措地说,“但我的意思是,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会反抗,不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地从鼻子里呼了出来。“如果有个英格兰骑兵来到我家,让我不得安宁,”他谨慎地说,“我肯定会反抗他。我还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但是我不会割下他的头发挥舞,我也不会吃他的私处。我不是野人,外乡人。”
“我没有说你是,”我抗议道,“我说的只是……”
“而且,”他逻辑缜密地说,“我并没有杀印第安人的打算。如果井水不犯河水,我丝毫不会去烦扰他们。”
“他们知道你这么想,肯定会很放心。”我低声说,暂时放弃了反驳。
我们轻轻相拥着躺在岩石的低洼处,被汗液轻微地粘着,看着星星。我感到十分开心,同时也感到有些恐惧。这种欢欣的状态能够持续下去吗?我曾经认为我们俩之间的“永远”理所当然,但我那时还比较年轻。
在上天的眷顾下,我们很快就会安定下来,找到地方定居和度日。我并无他求,但与此同时,我感到担忧。在我们回来后,我们只相识几个月。我们的每次触碰和每个词语,在带有回忆的同时,都是再次发现的新东西。我们会完全习惯于彼此,日复一日地过着日子,完成单调乏味的日常任务,到那时会发生什么?
“你觉得,在我们安定下来后,你会厌烦我吗?”他低声地问。
“我也在想你会不会厌烦我。”
“不会,我不会厌烦你,外乡人。”他说,我能听到他声音中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不知道。”他指出道。“以前,在我们结婚的那三年里,我自始至终都想要你。或许在最终还会变得比最初更想要你。”他补充道,和我一样回想着在他送我去石圈之前我们的最后一次交融。
我俯身亲吻他,他尝起来干净且清新,有些微弱的性欲气息。
“我也一样。”
“那么就不要胡思乱想,外乡人,我也不。”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把我前额潮湿的头发拨开,“我觉得,我会一辈子与你相知相识,始终爱你。而且,尽管我和你上床很多次了,但你有些时候还是会让我吃惊,就像今晚一样。”
“是吗?为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惊讶地低头盯着他。
“噢……好吧。我不是说……是因为……”
他突然变得害羞,身体里有种我不熟悉的僵硬。
“嗯?”我吻了吻他的耳尖。
“噢……在我过来找你的时候……你在那样做……我是说,你当时做的和我想的是一回事吗?”
我靠着他的肩膀,对着黑暗微笑了:“我想,那得看你想的是什么,不是吗?”
他用一只手肘撑着爬起来,皮肤从我身上离开时发出微弱的吮吸声。我身体上之前与他相连的地方突然感觉到凉爽。他侧着身,朝我咧嘴微笑。
“你很清楚我想的是什么,外乡人。”
我抚摸他的下巴,新长出来的胡须让他下巴的颜色变暗了。
“我清楚。你也很清楚我做的是什么。为什么还要问呢?”
“呃,我……我就是不知道女人会那样做。”
月亮足够亮,我能够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毛。
“嗯,男人会那样做,”我指出道,“或者说,至少你会那样做。你给我讲过,你在监狱里的时候,你说……”
“那不一样!”我能看到他扭着嘴,斟酌该怎么说,“我……就是说,我当时别无选择。毕竟,我可能会被……”
“你在其他时候那样做过吗?”我坐起来,抖松潮湿的头发,侧头看了看背后的他。虽然在月光下看不出来,但我觉得他已经脸红了。
“呃,是的,”他低声说,“应该做过吧。”他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睁大双眼看着我。“你……那样做是……常事吗?”他说最后那个词时声音变得沙哑,所以不得不停下来,清了清嗓子。
“我觉得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常事’,我守了两年寡,你知道的。”我说,语气透出一种尖酸的味道。
他用指关节擦拭嘴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是的,没错。只是……呃,我只是没有想到女人会那样做。”越发强烈的好奇胜过了他的惊讶,“你能够……做完,我是说,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
这让我大声笑了出来,我们周围的树林里传来轻柔的回声,并且伴随着溪流的声音。
“是的,但是和男人做要好很多。”我安慰他说。我伸手抚摸他的胸脯,能看到他胸上和肩膀上的鸡皮疙瘩。我用手指围着他的乳头轻轻地画圈,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好很多。”我温柔地说。
“哦,”他用开心的语气说,“那样不错,是吧?”
他浑身火热,甚至比潮湿的空气还要热,我本能地想向后退,但我并没有。他把手放到我的皮肤上,汗立即冒了出来,一股股汗液沿着我的脖子往下流。
“我之前从来没有和你这样做过爱,”他说,“就像两条鳗鱼,是吧?你的身体从我手里滑过,就像海带那样滑溜溜的。”他双手沿着我的后背慢慢向下移动,大拇指按压着脊柱的沟壑,让我颈子底部的绒毛都舒服地立了起来。
“嗯,那是因为在苏格兰太冷了,没法像猪那样大汗淋漓,”我说,“不过说到这里,猪会流汗吗?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说不准,我没和猪做过爱。”他低下头,用舌头触碰我的乳房,“但是,你尝起来确实像鳟鱼,外乡人。”
“像什么?”
“清新、芬芳,有一点点咸味。”他暂时抬起头,解释道。说完又把脑袋埋下去,继续向下游走。
“痒。”我说。我的身体在他的舌头下颤抖起来,但我并没有躲避。
“嗯,就是要让你痒。”他回答道,抬起汗湿的脸颊呼吸,然后又继续挑逗我,“我不觉得你在完全没有我的情况下能够做。”
“我不能,”我安慰他说,“噢!”
“啊?”他用嘶哑的声音发出疑问。我又躺到岩石上,弓起我的后背,天上的星星在令人眩晕地旋转。
“我刚才说‘噢’。”我无力地说。接下来一会儿,他没有说什么话,直到他喘着气躺下,把下巴靠在我的耻骨上。我伸手下去,把汗湿的头发从他脸上拂走,他转头轻吻了我的手掌。
“我感觉自己像夏娃,站在伊甸园边上的夏娃。”我温柔地说,看着月亮在他身后黑暗的森林上方落下去。
我肚脐边上传来微弱的哼笑声。“是啊,那我就是亚当,”詹米说,“站在天堂门口。我只想知道我是走进还是走出天堂?”他转过头,伤感地看着溪流对岸广袤的未知空间,把脸颊靠在我倾斜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