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灵气 玫瑰十字侦探的疑惑(第14/50页)
“我就说不是我了!”益田朝着寅吉怒吼,“和寅兄,你少在那里胡诌乱扯,添油加醋。听好了,我不是遭到怀疑,只是警方找我问案而已。”
“不都一样吗?”寅吉说,“在我的认知里,就是因为可疑才会找你问案啊。”
“不是啦。问案是向关系人或目击者询问状况,跟审问嫌犯是不一样的。我根本没被怀疑好吗?青木先生,对不对?”
青木那颗小芥子般的头往旁边一倾。
“青木先生,难道你在怀疑我吗?”
“不,我也不想怀疑你,可是总觉得……这事也巧过头了呢。”
青木不干不脆地回答之后,盯住益田。
“青木先生,你这是什么话啊?”益田倒了嗓地鬼叫,弓起腰来,甩着垂在额头上的长长的刘海。这似乎是他夸示虚弱的一流演出。
“呃,就是……”
“原、原来你怀疑我!”
“不,就是,益田……”
“咱、咱们不都是玫瑰十字团的一员吗?”
“我不记得我加入过那种团体。”
青木略为歪起那张娃娃脸。
益田略为歪起那两片薄唇。
“青木先生,少来了,鸟口还有你跟我,咱们是风雨同舟,休戚与共。你不记得那场伊豆的大乱斗了吗?”
“因为那件事,害我被减薪了。”青木露出苦涩的表情,“我甚至暂时被调换了部署,那个时候的罪责,我已经完全偿还了。不要再旧事重提了。”
“这意思是你先走一步了?”益田说,颓坐在沙发里,“好卑鄙哦。卑鄙可是我的专利呢。”
“我没有加入任何团体,所以也没有脱离任何团体。所以我并不卑鄙。”
“是这样吗?咱们先前不是还在神奈川一块儿大显身手吗?你都忘了吗,青木先生?”
“拜托,别愈扯愈远了。”青木说,“益田,求你专心点好吗?光你的事情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益田把头歪向旁边小声嘟囔,“自己还不是一丘之貉。”
青木不晓得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无视益田,以逼问的口气问了:
“听好了,不想被怀疑就不要装疯卖傻,清楚明白地说。我再问一次,你在目黑附近是九日跟十日,在池袋附近是十日和十一日,上星期的三、四、五,对吧?”
“就跟你说是了啊。”益田噘起下唇,“就是这样。”
“那么你去的地点是……”
“就是中目黑的……等一下,我说青木先生啊,你知道侦探有保密义务吗?就跟警官不得随意将调查内容泄露给一般民众一样,侦探和律师等,从事可以获知关乎个人利益的私事内情的职业,不得随意公开这类信息,这是规定。随意吐露,是有违职业道德的行为。”
“哦?”青木眯起单眼皮的眼睛,“我以为就这家事务所而言,那些职业道德什么的,早已溃不成军了。再说,听说你从调查官时代开始,就毫无节操地把调查内容泄露给了一般民众,不是吗?”
“所以我辞职了。”益田顶嘴似的说,“要是再不保密,我岂不是连侦探工作都得辞了吗?”
“就算你在那里闷声不响,也一样得辞吧?”寅吉说,“被革职,被革职。”
“才、才不会有那种……”
“我家先生对奴仆有多么冷酷,你不是也心知肚明吗?你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被闯空门,而且还有一堆目击者,这样就算你是清白的,也一定会被炒鱿鱼的。错不了的。你也这么认为吧,本岛?”寅吉喜滋滋地说。
我……虽然毫无想法,但我想榎木津对奴仆冷酷无情这件事是事实。就像寅吉说的,有罪还是无罪都没有关系。榎木津不中意的话,马上就会把人解雇吧。我答道,“我不清楚状况,不过一定是这样吧。”
益田想了一下,接着扬起尖细的下巴,“哟”了一声。
“哟什么哟?”
益田眯起眼睛瞪了寅吉一眼,然后转向青木,突然改变态度,满脸堆笑地说了起来:
“其实呢,是上次神无月事件,收到战帖之后,呃,大概一星期以后的事。”
“你愿意说了吗?”青木吃惊地探出身子。
益田似乎豁出去了。
“那当然了。”
“可、可以吗?”
我忍不住插嘴。一般说来,这是很糟糕的行为吧?
“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火都要烧到屁股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说过很多次了,卑鄙是我的信条。这种情况,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保、保密义务呢?”
“那种东西遵守了也不能怎么样。就算保住委托人的利益,我的利益遭到损害也没用嘛。就算我泄密的事曝光,道个歉就没事了。如果道歉就能了事,要我道歉几百万次都成。叫我下跪跳脱衣舞也没问题。托各位的福,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益田挺胸说道。
真是个教人头大的侦探。
“哦,有人委托调查外遇。日期是我忘也忘不了的——呃,我忘了具体数字,是那边的如水会馆举行日韩学生座谈的日子。”“哦,分析及调整日韩关系现状的座谈会,是吧。”青木说。
“没错,就是那个。”
“那是八号的事。是神无月事件发生后正好一星期的事。”
“不愧是现任刑警呢。”益田轻浮地说,“就像你说的,是八号。对了,政治家的会谈好像陷入了瓶颈呢。说起来,我觉得日本的说法太傲慢了。竟说什么统治带给了韩国恩惠?真是太岂有此理了。带给人家的是屈辱才对吧?青木先生对于日韩关系是不是也自有一家言呀?”
“就算有,我也不能说。”青木说,“我好歹也算是个公仆。嗯,同样都是在神田。然后呢?”
“是是是。呃,委托人……我记得是住在中目黑的……”
益田掏出记事本翻开,没节操地说出委托人的住址。青木脸色一沉,翻开自己的记事本。感觉他好像有所疑虑。
“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