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7/10页)
老人跪在她身边,继续按住她的脑袋,取下她背后的剑,丢到一旁。他的手在她腹部摸索一番,解开了她的裤子。希瑞尖叫起来,却将更多沙土吃进了嘴里。老人按得更加用力,将她的头发攥得更紧。然后他用力一拽,脱掉了她的裤子。
“嘿,嘿,”老人喘息起来,“今天格兰普斯找到个好屁股。上一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希瑞感到那只干瘪的手的触摸,用满是沙土和松针的嘴巴再次发出尖叫。
“安静点儿,躺着别动,我的女士。”他的口水滴到她的屁股上,“格兰普斯已经不年轻了,跟过去不能比……不过别怕,老人家知道怎么做。嘿,嘿,然后格兰普斯会吃了你……”
他不等说完,便嘟囔并咆哮起来。
希瑞感到他松开了手,身体也像弹簧一样迅速抽离。等亲眼看到,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凯尔比从后方悄然接近,咬住格兰普斯,将他提了起来。老人尖叫一声,胡乱挥舞着手脚。最后他成功挣脱,却将一大丛灰发留在了母马嘴里。他扑向那根粗糙的拐杖,但在最后一刻,希瑞将它踢开了。她本想用第二脚将它尽可能踢远,却被褪到膝盖的裤子影响了动作。她提起裤子,转过身去,但格兰普斯可没浪费时间。他迈出几大步,来到木桩旁边,拽下了那把斧子。他挥舞着斧子,迫使凯尔比后退,然后咆哮着冲向希瑞,抬起斧子,准备挥下。
“格兰普斯会操你的,小丫头!”他狂吼道,“哪怕先把你劈成碎片!格兰普斯不在乎女人是完整的还是切了片的!”
希瑞本以为她能轻易解决对方。毕竟他只是个衰弱的老人。但她错了。
尽管上了年纪,还穿着硕大的便鞋,他的灵活却堪比兔子。他朝她扑去,像屠夫一样老练地挥舞着斧子。等锐利的斧刃数次与自己擦身而过,希瑞才意识到,她唯一的自救方式是逃离这里。
好在巧合拯救了她。后退时,她的脚跟碰到地上的剑。她迅速将之捡起。
“放下斧子,”她大喊道,“噌”的一声拔剑出鞘,“放下斧子,你这老混球,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我就把你切成片!”
他迟疑片刻。他喘着粗气,口水从嘴里流到胡子上。但他没放下斧子。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残忍与狂怒。
“很好。”她把剑刃舞得虎虎生风,“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是没听懂似的看着她,然后他咬了咬牙,咆哮着朝她冲来。希瑞受够了。她飞快地扭身避开,自下而上挥出一剑,切开了他的两只手肘。斧子首先落地,随后是老人鲜血淋漓的双手,但他再次扑向她。她纵身跃起,一剑劈开了他的脖子。这次更多是出于怜悯而非必要:要不了多久,他断裂的手臂动脉就能让他失血而死。
他躺在地上,万般不愿地与生命道别,失去双臂的身子像虫子一般蠕动着。希瑞站在他身前。有颗砂砾摩擦着她的牙齿。她将砂砾朝垂死的老人吐了出去。没等唾液落到身上,他便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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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屋前方,那只像是绞架的古怪物体配有铁钩和索具。矮桌和木桩都滑腻腻的,沾满了油脂,散发着臭气。
就像一间屠宰场。
在厨房里,希瑞找到了他说的小米粥,里面撒了许多肉片和蘑菇。她饿得厉害,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吃的欲望。她只喝了水壶里的一点点水,吃了个皱巴巴的苹果。
几段楼梯通向一间凉爽的地窖。架子上的陶罐里盛着猪油。天花板上挂着一条肉,像是某种东西的残骸。
她逃出地窖,仿佛身后有魔鬼在追赶。她摔进荨麻丛里,爬起身后跌跌撞撞地远离小屋。她用一只手拖着受伤的另一只手。尽管胃中空空荡荡,她还是狂吐了很久。
挂在地下室里的东西,曾经属于某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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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臭味的指引下,她找到一个半是积水的坑洞,那是格兰普斯丢弃垃圾,以及他不吃的所有东西的地方。看着漂浮在泥水里的颅骨、肋骨和骨盆,希瑞惊恐地意识到,她能活下来,纯粹是因为老人的欲望:比起食物,他更想强暴她。如果当时饥饿感盖过了性欲,他用来偷袭她的武器将会是斧子,而非拐杖。他会用木制绞架上的绞索系住她的双脚,把她倒吊起来,开膛、破肚、剥皮,然后在那张矮桌上,将她剁成肉块……
尽管双腿因虚弱而颤抖,左手阵阵抽痛,她还是将尸体拖进了森林,丢进了恶臭的泥浆,丢进受害者的骨骸之间。她带着干燥的树枝回到小屋,堆在屋子的四面外墙,小心翼翼地点了把火。
等到火势变得猛烈,等她感受到热量,听到火焰的咆哮,确信一场普通的阵雨无法阻止烈焰的肆虐之后,她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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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只伤手的状况不算太糟。没错,它肿了起来,痛得厉害,但骨头没断。
夜晚到来,空中只现出一轮月亮。但希瑞不愿承认这是她的世界。
她也不想多停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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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妮妙轻声说,“会是个美好的夜晚。我能感觉到。”
康德薇拉慕斯叹了口气。
地平线染成了金色与红色。同样色彩的亮光落在湖面的小岛上。
她们坐在露台的椅子里,身后是乌木镜框的镜子与一张挂毯,挂毯描绘的是一座紧贴岩壁的小城堡,山中湖泊的水面反映出城堡的倒影。
我们要在将逝的暮光与黑暗中枯坐多少个夜晚?康德薇拉慕斯心想。毫无成果?就这么一直谈天说地?
天变冷了。女术士和解梦师裹上了毛皮外套。湖那边传来渔夫王的小船划桨声,但落日的耀眼光芒遮蔽了视线,让她们没法看到渔船。
“我经常梦见,”康德薇拉慕斯说,“我在冰雪覆盖的荒原上。除了堆积的白雪,那里一无所有,阳光照得冰面闪闪发亮。那里一片寂静——寂静在我耳中鸣响。不自然的寂静。死亡的寂静。”
妮妙点点头,仿佛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但她什么也没说。
“突然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解梦师续道,“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冰面在颤抖。我跪在冰雪之间。冰面像玻璃一样清澈,它原本是山中湖泊的湖水,透过厚厚的冰层,我能看到石块和小鱼。在梦里,我看出冰层足有几十、甚至几百寸厚。但这没能阻止我听到……尖叫求救的声音。在冰面之下……有个冰封的世界。”
妮妙保持沉默。
“当然了,我知道,”解梦师说,“这个梦源于伊丝琳妮著名的预言:白冬和白霜的时代,寒狼风雪之纪元。世界在冰雪中消亡,而这也是重生的预兆。重生为更加纯洁、更加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