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14(第6/8页)
我咽了口唾沫。泽娜用手绢擦了擦鼻涕,变得镇定一些了。楼下传来了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钢琴猛烈的敲击声,还有一阵大笑。
“听听她们!”我又难受起来,对泽娜说,“醉生梦死!完全忘了我们在楼上受苦……”
“哦,我希望她们忘了!”
“她们肯定忘了。我们干什么都可以,她们也不会关心。为什么我们不搞一个自己的派对!”她擦了擦鼻涕,笑了笑。我伸了伸脖子说,“泽娜,我们为什么不搞个派对呢,就我们两个!厨房里还有多少瓶香槟?”
“还有很多呢。”
“嗯,那就好。下去给我们拿一瓶来。”
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不确定……”
“去吧,她们不会看见你的。她们都在客厅里,你可以从后门的楼梯下去,如果有人看见你,你就说是给我拿的。也确实是这样。”
“嗯……”
“快去!拿着你的蜡烛!”我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把她扶起来,最后她终于被我的随性所感染,又笑了一声,用手捂住嘴,踮着脚跑出了房间。她走了以后,我点了油灯,但是放得很低。她把帽子忘在床上了,我捡起来戴在自己头上,五分钟后她回来,看到我戴着帽子,便放声大笑起来。
她拿来一瓶冒着冷气滴着露水的酒,还有一个玻璃杯。“你看到谁了吗?”我问她。
“我看到了一对儿,但是她们没看到我。她们在厨房水槽那边,哦!亲来亲去的,都快把对方的胆汁吸出来了!”
我想象着她站在黑暗中看着她们。我走近她,拿过酒瓶,揭下了瓶盖上的包装。“这酒已经被你摇得很充分了,”我说,“肯定会砰的一声洒出来好多!”她用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我感觉到瓶塞动了一下,然后瓶塞从我的手中蹦出来,我叫起来:“快,快!把杯子拿来!”一股奶油般的喷泉从瓶颈喷涌而出,流在我的手上,打湿了我的腿,当然,我仍旧穿着那件宽袍。泽娜拿起托盘上的杯子,在四溅的酒水下咯咯笑着。
我们坐在床上,泽娜手中拿着玻璃杯,我从冒着冷气的酒瓶里小酌。她喝了两口开始咳嗽,但是我继续往她的杯子里倒酒,对她说:“都喝了吧,就像楼下那些母牛一样!”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脸都喝红了。我感觉我每喝一口,头就更晕一些,肿胀的脸上的肌肉突突地跳着。最后我说:“哦,真疼啊!”于是泽娜放下杯子,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过了几秒钟,我握住她的手,靠过去亲吻了她。
她没有躲开,直到我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她说:“哦,我们不能这么做!要是莱瑟比夫人进来了怎么办?”
“她不会来的。她把我留在这儿就是要惩罚我。”我触摸了她的膝盖,然后是她裙下的大腿。
“我们不能……”她又说起来,但是这次声音更微弱了。最后我掀起她的裙子说:“过来,脱了这个,或者我把纽扣扯开?”她发出了几声醉笑说:“你不能这么干!帮我好好解开。”
她赤裸的身体非常纤瘦,皮肤的颜色非同寻常,脸颊绯红,手肘和指尖更红,上半身、上臂和大腿却又十分苍白。她两腿之间的毛发——在看到之前你永远也猜不出这部分是什么颜色——是姜黄色的。当我把舌头伸过去的时候,她尖叫起来:“哦!不能这样!”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抓住了我的头,并且按着。此刻她一点也不为我那肿起来的鼻子而难过了。她只是说,“哦,转过来,赶紧转过来!让我也给你弄一弄!”
在那之后,我用床罩盖住我和她,我俩喝了更多的香槟,轮流对着瓶子喝。我把手放在她身上说:“你在感化院里自慰吗?”她扇了我一巴掌,“哦,你和楼下的那些人一样坏!我都差点死了!”她把毯子推开,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说,“说我长了个阳具!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哦,泽娜,我倒是想看看你长了个阳具的样子!我还想看看,”我坐起来说,“我还想看看你戴上戴安娜的假阳具!”
“那个东西?她真是把你教坏了!我在戴上那种东西之前就要羞死了!”她的睫毛上下扇动。
我说:“你脸红了!你也很喜欢这个吧,不是吗?你也喜欢这样玩对不对,别告诉我你没有!”
“是啊,像我这样的女孩!”但是她的脸红了,而且不敢看我。我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
“过来,”我说,“我被你弄得浑身发热。戴安娜不会知道的。”
“哦!”
我把她拉到门边,然后看了看外面的走廊。楼下的音乐声小了一点,然而依然吵闹。泽娜靠在我身上,胳膊环绕着我的腰。然后我们都赤裸着,脚步踉跄,为了止住大笑,我们把双手放在彼此的脸上,走进戴安娜的小客厅。我们花了些时间才打开那个柜子里的秘密抽屉,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那个玫瑰木的箱子。泽娜一边看,一边留意着门口有没有人。当她看到那个假阳具的时候,脸又红了,但是无法移开视线。我在醉意中感到一股力量和骄傲。“站起来,”我用几乎和戴安娜一样的声音对她说,“站起来,系上皮带扣。”
她照做了,我把她引到镜子前。我看到自己满脸红肿,皮肤褶皱里还有风干了的血的碎屑,不禁抽搐了一下。但是看到泽娜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假阳具凸出来,她把手放在上面,感受着皮具的动作——这比我的伤口更引人注目。最后我转向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把阳具的头部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如果我的阴道有个舌头,它也不会比现在更能言善辩,如果泽娜的阴道有个舌头,那它一定在舔着嘴唇。
她叫了一声。我们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交叠着躺在绸缎的床单上。我的头垂下来——血冲上了我的脸颊,让我的头很疼,但是现在泽娜身上的东西进入了我,她开始蠕动,推进,我发现自己抬起了嘴在吻她。
正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十分遥远的噪声,和床柱的摇晃还有我耳朵上突突的跳动混在一起。我的头仍垂着,睁开了眼睛。房间的门开了,挤满了女士们的脸。其中那张苍白而愤怒的脸,就是戴安娜。
有那么一秒钟我完全呆住了,她一定是看到了——打开的箱子,床上交缠的四肢,晃动着的绑着皮质假阳具的屁股(唉,泽娜的眼睛还闭着,还在撞击、喘气,尽管她愤怒的女主人正在身后盯着她)。我双手抱住泽娜的肩膀,紧紧抓着她。泽娜睁开眼睛,看到了我眼前的一切,吓得尖叫一声。她想立刻起身,但是忘了自己冒汗的屁股上绑着的那个东西还在我体内。那一刻我们十分不雅地交缠在一起,她发出了一阵神经质的笑声,比方才那声恐惧的尖叫还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