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人彻底没救的生意,被古平原玩活了(第13/13页)

“我也不想这么办,不过他那脾气我了解。要是硬为那姓古的出头,也是一桩大麻烦,索性就这么办了。有我担着呢,你怕什么!”

这样一说,大伙计衔命而去。张广发先不急着回屋,在前后院子里转了几圈,等到大伙计回报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才施施然返回屋中。

李钦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原本想和古平原套套话,问问这里面的究竟,可是古平原性子沉稳,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所以李钦巴不得张广发赶紧回来破解谜团。

“张大叔,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嗯,事情不少,都要一一吩咐准备。这可不是小事,万一被逮到了,那站笼岂是好去处?再说,眼看时已近午,我准备了一点酒饭,大家边吃边谈吧。”张广发一摆头,几个客栈的伙计已经把几盘精美的菜肴连同一个酒壶、三个酒盅送了进来,随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古平原心想你是我的仇人,我一心想知道这里面的隐情所以才忍气吞声,怎么还能和你在一桌上吃酒聊天呢?

但他刚要开口拒绝,张广发抢先一步端起离自己最近的酒杯,斟满一杯一饮而尽,亮着杯底道:“我先干为敬。”

“好!”李钦是大家公子哥,酒楼歌坊常进常出,这些场面更是不在话下,端起酒壶把古平原那杯斟满了,又把自己那杯也满上。

“来,我也敬一杯!”

古平原沉吟着,迟迟不举杯,张广发一笑:“莫不是怕我在酒里下了毒?”

“笑话!”侧座作陪的李钦一扬眉,“这是一个壶里倒出的酒,张大叔要下毒,岂不是连自己也毒死了。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们京商,来,我俩换换酒杯。”说着,他拿过古平原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把自己那杯推给古平原。

话说到这份儿上,古平原也只得拿起杯子喝了。他确实有点怀疑张广发在酒里动手脚。但看李钦的神色无异,杯子又换过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坐下,古平原机警得很,轻易不动筷子。看张广发让得殷勤,偶尔夹一筷子菜也必是张广发动过的那一盘。张广发都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酒过三巡,按理说就应该入正题了,没想到张广发还是只字不提当年之事,古平原一问,他就顾左右而言他,说起了皇城根儿的老故事,把古平原气得直想拍桌子。

这一次连李钦都看不过去了,把酒杯一放,直截了当地说:“张大叔,咱做人可不带这样的,你是不是想耍赖?”

张广发一愕,随即仰头大笑了两声,然后眯眼笑着说:“钦少爷说得不差。姓古的,我实话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从我嘴里一个字都掏不出来。不过我还真得谢谢你,你那条计真好,我张某人这一趟买卖,出关靠钦少爷一条计,入关靠你的一条计,来,我再敬你们二位一杯。”

古平原和李钦的脸色同时都变了,古平原的脸煞白,李钦却是涨得通红。古平原先是没言语看了看李钦,李钦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张广发,随即怒道:“张大叔,你别忘了,我是保人,我是李家少爷,这是我家的商队,我……我要你说,你就得说!”

张广发神色不变,微微低了一下头,算是表示歉意:“对不住了,少爷,今儿这个事儿,还真就不能听你的。再说这一趟出来,东家要我拿你当寻常伙计待,这伙计也不能命令掌柜啊。”

“你……你……”李钦气急了,手指张广发,“言而无信,你这不是败坏我京商的名声吗?”

“信?”张广发一乐,“东家说得好,买卖做成了才有诚,钱赚到手了才叫信。你若是个叫花子,就是一身文遍了‘仁义礼智信’,也没人搭理你。”

“啪”的一声,古平原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知道今天自己被人从头耍到尾,于是冷冷地对张广发道:“这些年来,有时午夜静思,我还总对自己说或许当年之事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你果然是个卑鄙无耻之徒。我那张字条想必你也不会还给我了,要用它来要挟我不去报官,那你就打错主意了!古某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你如此之欺,就是拼了同归于尽,你也休想把那私盐运出关!”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想到来到门口一拉房门,阳光兜头这么一照,顿时头晕眼花,勉强再往前迈了一步,就如同踩在棉花堆里一般,人不知不觉“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李钦一见大惊失色,再回头一看,张广发的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便也腾地站起身,他刚要说话,没料想头一晕,竟然站不住。双手扶桌勉强一抬头,冲着张广发:“你……你居然连我也……”

张广发这才过来扶住李钦,慢慢地让他躺下。看着李钦眼睛渐渐闭上,他叹了口气:“钦少爷,谁让你非管这档子闲事呢,算大叔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