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鲁伯特·安吉尔(第10/44页)
魔术名称:新瞬间转移
效果:很棒,绝对不容错过。
适应性:高难度,但若博登能做到,我想你也可以。
我把这封信拿给茱莉亚看。
之后是另一封信,我又被邀请到美国去表演魔术!如果我同意,表演将会在2月开始,并且在芝加哥住上一周!然后再旅行到一些美国的大都市去。一想到这件事,我就不禁激动。
茱莉亚对我说:“不要管博登,你一定要到美国去表演!”
我也同意她的看法。
1892年10月14日
我已经看到博登的新魔术,很精彩。用简单的方式表演比较好,虽然这么称赞他让人气恼,但我必须公正。
开始时,他把一个木柜推到舞台上,就跟所有魔术表演类似,柜子够高到容纳一个男人或是女人,柜子有三面坚固的壁(背面和两边),前面的门还开得很大,能让观众清楚地看到里面,下方有副脚轮抬高柜子,表示没有任何人可以从底下逃脱或是进入,而不被观众注意到。
柜子里空无一物的展示动作一结束,博登就把柜子的门关起来,然后放在舞台左边。他站在脚灯前,以令人迷惑的法式口音做一段简短的说明,内容是关于他即将表演的、高危险性的魔术。
在他身后,有位相当漂亮的女人把第二个相似的柜子推上舞台,女助理把门打开,所以观众可以看到里面也是空的,只见短披肩一阵旋转,博登就动作敏捷地跳入柜子。
乐队演奏开始,鼓声四起。下一个动作马上就发生了,说实在,写下来比亲眼看到用时要久远。
鼓声愈来愈响,博登脱掉帽子跳回柜子里,然后把帽子往空中一抛。这时他的助理赶紧把柜子门用力关上,在那一瞬间,离博登有段距离的另一个柜子突然打开,博登不可思议地出现在里面!
他刚进去的第二个柜子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塌了,空空地倒在舞台上。博登抬头往上看,刚刚被他抛高的帽子直直落下,他用手接住戴好,并轻轻把它扶正,然后面带微笑地走向灯光,低头向全场观众谢礼!
观众的喝彩空前轰动,我得承认自己也忍不住喝彩。如果能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好了。
1892年10月16日
昨晚我与卡特一同去看博登的表演,那项使用两个柜子的魔术并没有表演。
在回伦敦的路途中,我又对卡特描述一次那晚的情景,他的猜测就跟我两天前第一次告诉他时是一样的。
他还是说博登使用替身来演出,他20年前就看过一位年轻女子做过类似的演出。
我不是很确定,但博登一点也不像使用了替身,进到柜子里的人和从另一个柜子出来的人是同一个人,我当时就在那边,我看到的一切就是如此。
1892年10月25日
因为我自己也有工作,无法每晚都去看博登的演出,但这星期卡特和我已经去了两次,博登仍然没重复演出两个柜子的魔术,卡特拒绝在亲眼见到之前做出任何臆测,他说我是在浪费我们两人的时间,这导致我们之间开始有摩擦出现。
1892年11月13日
终于,我又看到博登表演他那两个柜子的魔术,而且这一次卡特也在,这表演在刘易斯汉世界剧院。当博登展示两个柜子中的第一个,让观众觉得里面空无一物时,我觉得有股期待的激动,卡特专业地拉高看歌剧用的眼镜,我望了他一眼,想看看他在注视舞台上哪些部分。
有趣的是,卡特并没有在看博登,他快速移动眼镜,似乎在观察舞台的其他区域:旁边的厢房、顶棚和背景板,我暗骂自己没想到这些,让卡特继续进行他的侦查工作。
我继续看着博登,就我所见,他的表演跟我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就连他以令人讨厌的法式口音说明表演也几乎雷同。然而当他进入第二个柜子时,我注意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包括他让第一个柜子比较靠近舞台后面——那边灯光比较暗。
我又很快瞄了卡特一眼,发现他完全没注意到博登,却将眼镜很快瞄准舞台上方的柜子。另一方面让我很感兴趣的,就是当博登脱掉帽子,往高空一抛时,我向前倾准备看清楚,但这一次帽子却很快掉进布景的顶棚,不再出现!很明显旁边有一位帮手,偷偷用工具接住帽子。
博登露出诡谲的笑容转向观众,也得到很多笑声,当笑声愈来愈大,他冷静地伸出左手……然后帽子轻轻地从顶棚掉下来,只见博登这时很自然接住帽子,一项非常棒的舞台动作,所以又赢得观众第二次的笑声。
然后就在笑声还没停止时,很快地他又将帽子往高空一丢!柜子门被重重关上!舞台上方的柜子突然又打开,博登跳出来并没有戴帽子!接着,第二个柜子倒下!博登很敏捷地跳过舞台,接到帽子并戴上!
微笑、低头、谢礼挥手,博登接受全场观众的热烈喝彩,卡特和我也加入其中。
在招来计程车匆匆回北伦敦的途中,我问卡特:“你觉得博登的表演如何?”
“精彩,安吉尔,非常精彩!那不是经常可以见到的全新魔术。”
我必须说,这赞美不是太让我高兴。
“你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吗?”
“是的,我知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我说:“我就和上次一样困惑,博登怎么能够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我看不出任何可能!”
卡特的语气有些尖锐:“有时你真令我惊讶,安吉尔先生。那是一个合乎逻辑的谜题,只能用我们的逻辑去解决,我们眼前见到什么?”
“一个人很快地从舞台的一边传送到另一边。”
“那是我们认为自己见到的,是我们预期看到的,但真相又是什么?”
“你仍然相信博登使用替身吗?”
“还有什么方法能造就如此表演?”
“但是,你和我一样看到了,他没有替身啊!我们很清楚看到他,他在表演前后都是同一个人啊!”
卡特对我使眼色,然后转身凝视窗外,此时车子刚好经过滑铁卢,周遭房子发出点点灯光。
我大声嚷嚷:“所以呢?你觉得呢?”
“我已经说了我想说的,安吉尔。”
“我付钱给你解释我无法了解的事,卡特,不要戏弄我!这很重要!”
这时卡特才明白我有多严肃,因为我心里对博登演出的钦佩,已经变成沮丧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