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5/8页)

“实际上并不少。福特否决了两个提议。巴解组织在特拉维夫炸了一家餐馆。在机场,一条警犬嗅出了四百英磅的毒品。”

“那么他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呢?”约翰尼问。当山姆进来告诉他记者们都聚集在走廊上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母亲会怎么看待这事。她和他父亲在波奈尔,正为下星期的加利福尼亚朝圣做准备。约翰尼和他父亲都不赞同此行,如果她听到她儿子是个通灵者的新闻,她也许会取消此行,但约翰尼非常害怕她承受不了这消息。

另一方面,这也可能说服她重新开始吃药,约翰尼突然意识到这一可能性。

“他们到这儿,因为发生的一切是新闻。”山姆说,“它具有一切的经典要素。”

“我没做什么,我只……”

“你只不过告诉艾琳·马冈她的房子着火了,而且得到了证实。”山姆轻声说,“来吧,约翰尼,你应该明白这迟早会发生的。”

“我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约翰尼冷冷地说。

“不,我并没有说你是。一场地震也并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但记者们报道它)人们想要知道。”

“如果我拒绝跟他们谈,会怎么样呢?

“这种选择可不高明,”山姆回答。“他们会走开,出版令人难以置信的谣言。当你离开医院时,他们会围住你。他们会把话筒伸到你的面前,好像你是个参议员或是社会头子。嗯?”

约翰尼想了想:“布莱特在那里吗?”

“在。”

“如果我叫他上来怎么样?他可以得到所有情况,把它转给其他人。”

“你可以这么做,但其他人会感到很不高兴,而一个不高兴的记者将是你的敌人。尼克松使他们很不高兴,他们把他撕成碎片。”

“我不是尼克松。”约翰尼说。

魏泽克咧嘴笑起来。“感谢上帝。”他说。

“你说怎么办?”约翰尼问。

当约翰尼穿过旋转门走进西大厅时,记者们站起身,拥向前来。他穿着一件开领白衬衫和一条太肥的蓝色牛仔裤。他脸色苍白,但很镇静。脖子上手术后留下的伤痕很明显。闪光灯冲他喷着热气,使他眯起眼睛。记者们七嘴八舌地提出问题。

“注意!注意!”山姆·魏泽克喊道。“这是一个正在康复的病人!他要做一个简短的声明,然后将回答你们的一些问题,但你们必须遵守秩序!现在向后退,让他呼吸!”

电视灯光继续照着,把西大厅罩在一片奇怪刺眼的光中。医生和护士们聚集在门口看着。约翰尼避开灯光,怀疑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聚光灯。他觉得这些都像一场梦。

“你是谁尸一位记者冲魏泽克喊道。

“我是山姆;魏泽克;这个年轻人的医生,上报时这名字就变成了某某人了。”

传来一阵笑声,气氛缓和了一些。

“约翰尼,你没事儿吗?”魏泽克问。现在刚到晚上,他预见到艾琳厨房着火这件事显得非常遥远和微不足道,成了回忆中的回忆。

“没事儿。”他说。

“你的声明是什么?”一位记者喊道。

“啊,”约翰尼说,“是这样的。给我做恢复体力治疗的是位叫艾琳·马冈的女医生。她是位非常可爱的女士,她在帮助我康复。你们知道,我发生了一次车祸,而且……”一台电视摄像机推近前来,直对着他,把他吓了一跳……。而且我非常虚弱。我的肌肉毫无力气。今天早晨,我们在恢复体力治疗室,刚刚做完规定动作,我有一种感觉,她的房子着火了。更确切地说……”天哪,你在说什么!“我觉得她忘了关她的炉子,厨房的窗帘要被火烧着了。于是我们去给消防队打了个电话,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记者们在回味那些话一我有一种感觉,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然后开始连珠炮似地提问,吵吵嚷嚷的一片,什么也听不清。约翰尼无助地向四周望望,茫然不知所措。

“一次一个人提问!”魏泽克说,“举起手提问!你们没上过学?”

手臂举起来,约翰尼指指戴维·布莱特。

“你认为这是一次超自然的体验吗,约翰尼?”

“我认为这是一种感觉。”约翰尼回答说,“我正在做仰卧起坐,刚做完。马冈小姐伸手拉我起来,我就知道了。”

他指指另一个人。

“我是麦尔·阿伦,波特兰德《星期日电讯报》的。那是一幅图画吗?在你脑中的一幅图画吗?”

“不,根本不是。”约翰尼说,但他完全不记得那像什么。

“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吗,约翰尼?”一位穿着便服的年轻女人间。

“是的,发生过几次。”

“你能告诉我那几次吗?”

“不,我不想说。”

一位电视记者举起手,约翰尼冲他点点头。“史密斯先生。在你发生车祸和昏迷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约翰尼犹豫了一下。

屋里非常安静。电视灯光像赤道上的太阳一样照得他脸上发热。“没有。”他说。

又是一连串问题。约翰尼又无助地看着魏泽克。

“安静!安静!”他吼道。当喧闹声停下来后,他看着约翰尼,“你完了吗,约翰尼?”

“我再回答两个问题,”约翰尼说,“然后……真的……今天太累了……你有什么问题,女士?”

他谓着一个肥胖的女人,她挤在两个年轻记者之间。“史密斯先生,”她的声音非常响亮,像喇叭似的,“谁会是民主党明年的总统候选人?”

“我无法告诉你。”约翰尼说,对这问题大吃一惊,“我怎么会知道呢?”

更多的手举起来。约翰尼指着一个穿着黑西服,个子很高。脸色阴沉的男人。他向前跨了一步。他显得很一本正经。

“史密斯先生,我是罗戈尔·杜骚特,来自列文斯通的《太阳报》,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你有这种特异功能吗?如果你真有的话。为什么,史密斯先生?”

约翰尼清清嗓子:“我对你的问题的理解是……你在要求我证明我不明白的东西。我做不到。”

“不是证明。史密斯先生,只是解释。”

他认为我在骗他们。或企图骗他们。

魏泽克走到约翰尼身边。“我也许能回答这问题。”他说,“我或许至少能解释这问题为什么无法回答。”

“你也有超自然能力吗?杜骚特冷冷地问。

“是的,所有的神经科医生都应该是,这是必备的条件。”魏泽克说。下面爆发出一阵笑声,杜骚特脸红了。

“女士们先生们,这个人昏迷了四年半。我们这些研究人脑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醒过来,原因很简单,我们并不了解昏迷到底是什么。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并不了解一个青蛙的大脑或一个蚂蚁的大脑,你们可以引用我的这些话……瞧,我是很大无畏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