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第5/7页)
《列奥纳多》(Korolyok )于一九三三年夏在柏林格鲁内瓦尔德湖畔长满松树的堤岸上写成,最初发表在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和二十四日的巴黎《最新消息》上。后收入一九五六年纽约出版的《菲雅尔塔的春天》。
“Korolyok”(直译为“小国君主”)是,或者据说是俄语中对“假币制造者”的黑话称谓。我深深感激斯蒂芬·扬·帕克教授,他建议我使用一个相应的美国黑话俚语。这个俚语,说来令人开心,闪着那位大师(5) 名字的金粉,颇有国王气势了。那时希特勒怪异凶猛的阴影在德国落下,我则想象出了这样两个凶残的人,还有我那可怜的罗曼托夫斯基。
英文翻译于一九七三年四月登在《时尚》杂志上。
弗·纳博科夫,《俄罗斯美女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三)
《纪念希加耶夫》
安德鲁·菲尔德在编我的书目时说《纪念希加耶夫》(Pamyati L. I. Shigaeva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写于柏林,可能发表在《最新消息》上,确切日期不能判定。其实我能肯定该篇是在一九三四年初写成的。当时我和夫人及夫人的表妹安娜·菲金一起住在表妹迷人的公寓里,公寓位于柏林格鲁内瓦尔德区内斯特大街街角的一座房子中(二十二号)。长篇小说《斩首之邀》和《天赋》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在那里写的。故事中引人注目的小魔鬼属于在那里初次描写的一个亚种。
弗·纳博科夫,《被摧毁的暴君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五)
《循环》
一九三六年年中,我永别柏林不久,在法国完成了长篇小说Dar (《天赋》)。我肯定已经完成了该书最后一章至少五分之四的内容,不料在某个地方突然有一颗小行星脱离了小说的主体,开始绕着它旋转起来。从心理学上讲,这种脱离也许源自塔尼娅哥哥的信中提到塔尼娅的孩子,也许源自他的回忆,一场噩梦中出现的乡村教师。从技巧上讲,现在写定的这个循环(故事的最后一句依隐含逻辑应该排在故事开头第一句之前)属于那种衔尾蛇的类型,类似《天赋》第四章的循环结构(或者说,类似更早的作品《芬尼根守灵夜》)。小说的必然结局自有其运行轨道和色彩,欣赏它未必需要知道小说的全部内容。不过有些情况读者要是有所了解的话,会有一定实际的好处。《天赋》的故事始于一九二六年四月一日,止于一九二九年六月二十九日,在流亡柏林的年轻人菲奥多·戈杜诺夫-切尔登采夫生活中横跨三年,他妹妹于一九二六年年底在巴黎结婚,三年后女儿出生,到一九三六年六月也只有七岁大,而不是“十岁左右”。那一年乡村教师的儿子因诺肯季叶才在《循环》中现身(躲在作者的身后),来到巴黎。可能还要补充一点,故事对熟悉长篇小说《天赋》的读者来说,会产生似曾相识之感,读来开心。新的理解会丰富内涵的变化,因为不再通过菲奥多的眼睛看世界,而是通过一个局外人来看,这个人离菲奥多远一些,离老俄国激进的理想主义者近一些。顺便说一下,老俄国的激进理想主义者也憎恨布尔什维克,和当年的自由贵族一样。
该篇于一九三六年在巴黎发表,但回顾书目,确切日期和杂志(大概是《最新消息》)至今不能确定。二十年后收入我的短篇小说集《菲雅尔塔的春天》,由纽约契诃夫出版社于一九五六年出版。
弗·纳博科夫,《俄罗斯美女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三)
《俄罗斯美女》
《俄罗斯美女》(Krasavitsa )是个好玩的小故事,结局出人意料。原作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八日登在巴黎的流亡者日报《最新消息》上,后收入作者的短篇小说集《眼睛》,一九三八年由巴黎俄国年鉴出版社出版。英文翻译于一九七三年四月登在《时尚先生》杂志上。
弗·纳博科夫,《俄罗斯美女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三)
《婉言相告》
《婉言相告》原作标题为“Opoveshchenie”(通知),大约于一九三五年登在一份流亡者杂志上,后收入我的短篇小说集《眼睛》(巴黎俄国年鉴出版社,一九三八年)。
故事环境和主题都和十年后用英文写的《符号与象征》的环境和主题相一致(见《纽约客》,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五日。另见《纳博科夫的“一打”》,双日出版社,一九五八年)。
弗·纳博科夫,《俄罗斯美女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三)
《滞烟》
《滞烟》(Tyazhyolyy dym )于一九三五年三月三日登在巴黎的日报《最新消息》上,后收入一九五六年纽约出版的《菲雅尔塔的春天》。现在的英文翻译发表在《三季刊》一九七三年春季号第二十七卷上。有两三段中加了几个简短的句子,解释从前的习俗和环境。这些东西如今不光是外国读者觉得陌生,布尔什维克革命后最初的三四年间逃到东欧的俄罗斯人的孙辈对从前的东西都没有好奇心了,读来也会觉得陌生。其他方面英文翻译可谓高度忠实——只是标题选词欠佳,可解读为“沉闷的烟雾”,没有把一些为人熟知的引申意义考虑进去。
这是我描写流亡生活的短篇小说之一,写的都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至三十年代末在柏林的俄国人。搜集传记小道消息的人要注意了,我写这些事情的主要乐趣是无情地创造各类流亡人士,他们在性格、出身、外部特征等方面都和纳博科夫一家完全不同。作者和故事主人公之间只有两件事情有点联系:两人都写俄语诗,并且我住过不止一次的地方和他住过的地方相似,那就是柏林凄惨的公寓。我没有让读者进入那种公寓的客厅,只有很差劲的读者才会为此责怪我(也许好读者里也有例外)。
弗·纳博科夫,《俄罗斯美女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三)
《新遇》
Nabor 于一九三五年夏写于柏林,同年八月十八日登在巴黎的《最新消息》上,二十一年后收入纽约契诃夫出版社出版的我的短篇小说选集《菲雅尔塔的春天》。
弗·纳博科夫,《被摧毁的暴君及其他故事》(一九七五)
《一段生活》
这个有趣的故事最早的标题是“Sluchay in zhizni”。头一个词是“事件”或“个案”的意思,后两个词是“来自生活”的意思。俄语原文有把琐事故意登报张扬的含义,翻译过来这种意思就没有了。现在的标题按英语含义更贴切,尤其是与我笔下人物的基本口吻甚为相合(听听他在酒吧里大吵大闹之前的小声嚷嚷)。
请问,你把这么个四十年前发生在柏林的故事记下来是何目的?这个嘛,我当时真的是用钢笔记下来了(用钢笔的原因是我不会打字,带橡皮擦的3B铅笔还要过好久才流行起来——由停车场和汽车旅馆为你提供)。不过我写故事时从没想过出于什么“目的”——就为自己写,为妻子写,为五六个如今已故去的好朋友写。这个故事首次发表是于一九三五年九月二十二日登在巴黎的一家流亡者报纸《最新消息》上,三年后收入短篇小说集《眼睛》,巴黎俄国年鉴出版社(俄国年鉴出版社,巴黎图尔比戈大街五十一号,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地址)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