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5页)

赵广安道,“你阿弟没干过活,我让他捡牛粪,他捏着鼻子也得动手。”

“他闹腾吗?”

“他像你阿娘,有点心眼子,但不多。”提起儿子,赵广安如实说,“他一开始不怎么说话,熟了

后话挺多的,宝珠他们都很喜欢他。”

“阿弟年纪小,你好生教他,莫让他像娘那样....”

只一味的讨好别人,讨好也就罢了,偏认不清局势,赵家老太太为尊,她不讨好老太太,竟站让老太太丢脸的元氏,不怪老太太骂她是蠢货,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活该被元氏当仆人使唤。

赵广安点头,“阿耶心里有数,不求他出人头地,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成。”

赵书墨站在赵漾身边,赵漾掉泪疙瘩,他就歪着头看,看得赵漾眼泪越来越多,凶他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我阿耶打你。”

赵书墨小脸满是困惑,“你为什么哭啊?”

这两天,赵漾动不动就哭,哭得前襟都湿了。

“我为什么告诉你?”赵漾吸了吸鼻子,见他还盯着自己,愤懑的掐他胳膊,“谁准你看了?”

赵书墨疼得扭起了脸,声音也变了,“我关心你啊,我是兄长,阿娘让我照顾你。”

他比赵漾大三岁,个子比他高半个头,赵漾推他,“少管我的事儿。”

“我不管,回去我阿娘要着急的。”赵书墨捂着被他掐疼的地方,眼角挤出几滴泪来,“你一哭,我阿娘会难受的。”

自打有了赵漾,邵氏就爱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对赵漾好,他怀疑赵漾是他亲弟,不过所有人都不告诉他,他抓着衣角给赵漾擦眼泪,“别哭了。”

赵漾呲牙,“滚开。”

梨花见了,朝赵漾招手,“漾弟,过来。”

赵漾身形一僵,磨磨唧唧的不肯动,赵书墨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赵广安不高兴了,梨花还能吃了两人不成?他沉声道,“过来。”

赵书墨不曾看过他发火,拉起赵漾的手,慢慢上前,“阿耶,漾弟哭了。”

赵广安很少苛责儿子,是以赵书墨不怎么怕他,他出门时,赵书墨还会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追,但邵氏怕他学坏,从来不让赵书墨随赵广安出门,久而久之,父子就有些生疏了。

他道,“他哭他的,你多什么事?”

叫赵广昌看到了,因为他欺负赵漾,私下肯定会揍他,赵广安说,“松手。”

赵书墨乖乖照做,赵广安拉过赵漾后背,“你三姐姐有话与你说。”

赵漾不悦的扭扭肩,表情紧张起来,“什么话?”

梨花屈膝,视线与他齐平,赵漾看她眼珠黑溜溜的,往后退了半步,“阿娘说了,谁敢打我,我阿耶就打谁。”

梨花莞尔,“我不打你。”

她温柔摸摸他的头,语气亦再温柔不过,“打人多累啊,你要是使性子,我就告诉阿奶,让阿奶打你,这样大伯不就没话说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就得吓吓。

这不,赵漾顿时瞪大眼,一副要将梨花吃了的表情,梨花觉得有趣,“要不咱们试试?只要大伯敢护着你,信不信阿奶连他一块打!”

赵漾再嚣张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造次,眼看梨花要张嘴喊人,他两手一举,跳着大哭起来。

梨花冷下脸,“闭嘴。”

嘴巴大张的人立马闭上嘴,喉咙呜呜呜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哗哗哗的往外流。

对于他的反应梨花还算满意,“往后再让我看到你哭或是发脾气,我保证让阿奶打你。”

说完,她又伸手摸他的头,感觉他身形僵硬却不敢躲避,梨花笑道,“这样才乖嘛,以后要听三叔的话知道吗?”

赵漾死死咬着唇不哭出声,一个劲的点头,梨花朝赵广安挑眉,“阿耶,今个儿还有哪些活?”

赵广安一喜,“晒柴火。”

这活不累人,梨花道,“好好干。”

见她三言两语就把赵漾震慑住了,赵书墨垂着头不吭声了,梨花拉过他,赵书墨脑袋抬了一下,很快就低下去,吞吞吐吐道,“阿姐,我不偷懒的。”

对这个弟弟,梨花好像没怎么放在心上过,邵氏不喜欢她,她便不在邵氏晃悠,所以不像赵文茵护赵漾那样护着他,她问赵书墨,“累不累?”

赵书墨甩头,惊觉有些不妥,怯懦道,“不累。”

干活时,阿耶会讲茶馆的事,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的,活不知不觉就干完了,他问梨花,“阿姐,你累不?”

“我也不累。”

可能以前不曾像普通姐弟相处过,话完,梨花竟找不着话说了,看她不出声,赵广安扬手,“好了,你阿姐忙得很,咱就别打扰她了。”

挖地基已经上了道,梨花这两日跟着曾老头规划小路。

这边总共二十几户人家,地面踏平了不助于开荒,所以她想清理出来一条小路,这样就不会乱走了,她拍拍赵书墨的手,“听阿耶的话,忙完这阵子,阿姐给你肉吃。”

两头牛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想着搬家时要宴客,族里留了四块晒干的肉,平时吃的多是猪油和牛油,蝗虫肉亦留起来以后吃。

听说有肉吃,赵书墨馋得流口水,想到什么,眉头又纠起来,“给我吗?”

阿娘不让他吃阿姐的东西,而且大伯母身子骨不好,有肉得给大伯母补身子,梨花不知道这些,点头,“嗯,阿姐给你肉。”

赵书墨托起下巴想了片刻,“阿娘会知道吗?”

梨花会意,“咱不告诉阿娘。”

赵书墨开心了,“好吶。”

曾老头还等着,梨花先过去了,曾老头捋着胡须笑道,“还得是三娘你有法子,这些天孩子们哭得我都有点烦了呢。”

孩子们一哭就停不下来,像嗡嗡嗡的蜜蜂似的,有时夜间还要来上两回,搅得人心烦意乱睡不着。

“往后不会了。”

再不长记性也该见识到赵广安告状的速度了,不想挨打只能乖乖干活,她指着脚下铺了两排石子的路,“曾爷爷,左边会不会宽了点?”

左右两侧是挖好的地基,将来会牵涉到土地问题,她想让两边的地差不多大,这样开荒后分地,各家屋前的地默许属于他们自己。

曾老头说,“你叔伯他们已经把地挖平了,路弯弯绕绕不好看...”

他规划的路东西南北笔直,在山上看着像巨大的棋盘,梨花思考了会儿,“成,就按您说的来。”

到了南边时,明家地基里正在吵架,明四天天喊头晕,老方氏怕儿子累着,什么都不让儿子做,明二媳妇累得像头牛似的,老方氏仍不满意,“别以为明二不在我就拿你没辙了,你要再偷懒,我叫四娘婆家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