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2/3页)
益州兵让梨花别下山,是以并没注意到她钻进人群里,还杀了领头人。
他们跟岭南人正面交过手,知道岭南人有强有弱,就说这些人,有几个身形高大,身上挨了三枪都没跌倒晕死的迹象,益州军合力追杀,期间被绊倒,挨了几脚。
梨花杀了两人就蹿到篝火前,抓起烧得旺的柴棍往岭南人身上扔。
然后趁他们闪躲的间隙,匕首风驰电掣的刺过去,像一阵风似的,岭南人反应不及。
人数上,双方差不多,但益州军攻其不备,靠近后就解决了二十多人,因此占了人数优势。
加上大家伙穿着盔甲,能抵挡些伤害,是故表现得威猛无比。
有岭南人窥到不对劲,转身想跑,梨花追上去。
不知何时,匕首变成了长刀,隔着两步的距离刺进对方后背,且狠狠用力将其刺穿。
那人低头望着穿过身体的刀尖,不可思议的回头,“牟...牟可能...”
他杀过人,知道用刀刺穿身体需要多大的力道,面前的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梨花抽回长刀,转瞬间,长刀换成铁锤,彭的朝男人脸上砸去。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鬼...鬼啊...”
后边有人逃来,看到这幕,咬牙朝梨花冲来,“你...你是谁?”
梨花又将铁锤换成了长刀,用炭涂黑的脸扬起一抹笑,“合寙族的王,尔等敢冒充我合寙族人,该死!”
男人刚扬起手,脚下突然一痛。
脚背上,黑色的粘稠的东西贴着皮肤,像无数只蚂蚁啃咬似的。
他下意识的收脚,就见硕大的铁锤卷着风从左脑门敲来,他想避开,但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似的。
她,她真是合寙族的王?
梨花敲了他两锤,随即就躲进树丛没了踪影。
几十人交战,许久才分出了胜负。
李解命人清理尸体,叫梨花,“三娘子...”
循着血迹走到脑门凹陷的男人前,蹙了蹙眉,“三娘子。”
探男人鼻息,发现他还有呼吸,当即要补刀,梨花的声音从草丛传来,“暂时别杀他。”
看到她没事,李解松了口气,“为何?待他的同伴回来,他肯定会报信的。”
“就是要他报信。”说话间,梨花递过去几把磨得泛光的匕首,“李解,会剥人皮吗?咱把他们的皮剥了找竹竿挂着插这儿。”
“他们大举攻山怎么办?”
“不会的。”梨花没告诉他自己刚刚借棺材的力量吓唬过岭南人。
她自称合寙族的王,岭南人知道后,肯定会彻查,没查清楚前,不敢轻举妄动的。
百姓们惧怕岭南人,无非是岭南人杀人如麻,她倒想看看杀人如麻
的岭南人怕什么...
她看向篝火凌乱的小山坡,“可有人受伤?”
“这些好像是岭南军,功夫过硬,伤了三十几人,我让闻五先瞧瞧...”李解看她手上有血,又去检查边上的岭南人,待看到长刀贯穿身体的伤口后,心里吃惊,“三娘子,你杀的?”
梨花有这么大的劲儿?
竟能用刀穿过一个男子的身体?
“是啊,先在背后捅了一道,又在胸口补了一刀。”梨花语气平常,“你知道的,我既想杀人,就绝不会留活口。”
在青葵县,她带着李解去巷子里杀调戏她的人就是这样。
“对岭南人,就该如此。”李解踹了踹尸体,问梨花,“咱们可要换上他们的衣服对付往东去的人?”
“暂时不用,先剥皮。”
益州兵哪儿做过这种事,听到梨花的吩咐后,好些人背过身吐了,“十九娘,这样会不会恶心了点?”
“恶心什么?”梨花已经脱了一人的衣服开始了,“有比他们喝人血更恶心吗?”
李解也拖过一具尸体开始忙活了,催促益州兵,“动作快点,否则等其他岭南人回来,又是一场恶战。”
不得不说,岭南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他们全副武装仍受了伤,如果岭南人穿上盔甲和他们硬碰硬,他们能否打赢也不好说。
益州兵想了想,忍着呕吐拖尸体,“只知道北国的人骁勇魁梧,不料岭南人也这么厉害,十九娘,岭南人驻军五万,如果攻打益州,益州恐怕抵御不住。”
委婉地提醒梨花,不想暴露他们益州人的身份。
梨花心下明了,“我知道。”
岭南军共五万,加上岭南的百姓,少说十几万人,想要抵挡这么多人,遭受天灾的益州肯定不行,她问闻五,“你们可有谁会荆州话?”
闻五会意,“十九娘想把这事推到荆州头上?”
“这件事不用推给谁,但往后就不好说了。”
闻五摇头,“我们不曾去过荆州,哪儿会荆州话,三娘子不是抓了两个荆州人回来吗?不妨让他们教教咱...”
荆州兵力强大,如果愿意出兵,岭南人必不是其对手。
梨花忘记这茬了,“这次回去后咱们就学荆州话,往后遇到岭南人就说荆州话。”
目前只能借刀杀人了。
一张皮要完整的剥下来不容易,除了梨花和李解,没有人不吐的。
好在,赶在天亮前,勉强清理出来了,梨花直起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道,“砍些树枝回来,把这些皮挂上去。”
忙完这些,他们打井水洗了手才往东边去了。
到处都是草,想追踪岭南人的足迹简单得很,梨花忙了一宿,身上的腥味儿难消,李解扯了些苦蒿给她熏衣服。
闻五牵着马,时不时拿眼角瞥梨花。
八十三个人,梨花剥了两张皮,动作称不上熟练,但表情太过镇定了。
“十九娘为何要剥了他们?”
“他们养着戎州孩子喝他们的血,我剥了他们的皮算残忍了?”
“闻五不是这个意思,岭南人的罪行罄竹难书,别说剥皮,挫骨扬灰都不为过。”闻五知道戎州人恨岭南人已经恨到骨子里了,昨晚换成任何一个戎州人都不会让岭南人死得那么轻松。
梨花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手腕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放血后的痕迹。
但落到岭南人手里的孩子们就没那么幸运了,手腕,小臂,全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她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沿东走了数十里,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十几米宽的河流,瞧岭南人的行踪,像是往南去了。
闻五问,“还追吗?”
梨花看了眼河流上游,若有所思道,“不了,咱们往北走。”
岭南人追的若是赵广从,以赵广从的性子,绝不会自投罗网的。
河面的水位似乎上涨了,淹没了一些两侧的树根,闻五问梨花,“喝水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