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陆鸢和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东市, 逛到午时,去小食肆用了中饭后,就到夜市街小院子午憩。
趁着她们休息,陆鸢跑了一趟医馆, 与大夫说明了祁晟的情况, 让他开一些药, 避免感染发热。
大夫给她开了两天的药后,她又匆匆跑回来了, 把药给藏好。
胡七娘晌午就来帮忙了。
过年这几日,初一到初八, 陆鸢给她每天多加十文钱, 又加上白日和晚上的工钱,每天都能有五十三文钱, 八日就是四百二十四文。
要养家糊口的胡七娘, 自是非常乐意上工的。
今日是大年初一, 陆鸢特地封了十八文的红包, 讨个吉利。
今日最大的瓦舍会放烟花, 所以摆摊的人早早就去占位置。
年底时,有一部分摊位, 原先十文一晚和二十文一晚的好摊位,在年节涨价, 不需要抢摊位, 只需一次性交付二百文、四百文,就可以直接定下八日。
规定一出来, 别人都还在考虑的时候,陆鸢却是立即定下了这些摊位里边算是最好的摊位。
这平时一个晚上也能净挣百来文钱,最热闹的时候还能挣差不多两百文呢。
这过年几乎半城的人都会聚集到夜市, 人流量肯定不用愁。能占到好位置,八日虽得四百文,比平时高出了两倍不止,可说不定不用两日,就能把租金给全部赚回来了。
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因着摊位早早就定好了,也不需要大早就去占位置,所以陆鸢依旧是以往一样的步骤,没有被打乱。
出摊后,陆鸢搬了几张杌子,外加一条高的长板凳放在摊子最后头,让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那处,也不会挡道,更不会拥挤,等看完烟花后,就让祁晟把她们先送回去。
长板凳备了水和零嘴,坐上个把时辰也不至于无聊。
天色还未全然暗下来,夜市的街道上已然都是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祁晟是天色刚暗那会儿,也就是戌时过来的。
陆鸢和胡七娘都忙得脚不沾地,老太太想帮忙的,但是人来人往,两个孩子又小,旁人一抱就走,她也只等看着孩子。
祁晟把马车放到车马停放处,交付五文钱,就会有人看管。子时前拉走,不加钱,子时后至天亮,还得多加五文钱。
此前,他们的马车拉不进院子,都是停放在那处。
祁晟一到,就开始帮忙。
和旁人一样,第一次见着祁晟,胡七娘都惊艳了许久,忍不住小声问陆鸢:“东家,这是你男人?”
陆鸢瞧了眼祁晟,应道:“是我男人。”
胡七娘感叹道:“东家,你家男人长得可真俊俏。”
陆鸢笑道:“是呀,是真俊俏,每个见了他的人,都会先赞叹他的样貌。其实看久了,也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祁晟炸着豆腐,听到她的话,扭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拧。
陆鸢不经意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他又把头扭了回去。
怎么觉着,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也是实话呀,难不成他就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了?
不高兴个什么劲?
这人来人往,生意火爆,陆鸢一心只想挣钱,也没闲心思猜他的心思。
亥时一到,烟花砰的一声,在黑暗的天空中散开,整个夜空被映得璀璨。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被绚烂的烟火吸引了注意力。
祁晟把秋花抱了起来,陆鸢则把春花抱起,让她们能看得更清楚。
春花第一次见识到烟花,一声声“哇”声不断地从口中而出。
瓦舍也是大手笔,烟花直接放了一刻。
直至烟花停了,还有许多人沉浸在美妙璀璨的烟火中,久久不能回神。
春花又惊又喜的道:“娘,娘,烟花好漂亮!”
陆鸢笑了笑,道:“以后每年,我都带你们来瞧烟花,好不好?”
春花慢不迭地点头。
烟花后,带着孩子的一些人渐渐散去,摊子也没有那么忙了,陆鸢便与祁晟道:“你先把老太太和两个孩子送回去吧。”
祁晟点了头,先行把老人孩子送回去。
等人走了,陆鸢也解开了围裙,与胡七娘道:“你先看着摊子,我小半时辰就出来。”
胡七娘虽不知道油条调配比例,和油炸香豆腐香料的配方,但还是学会了炸油条和炸豆腐。
陆鸢跑回了院子,麻利地开始煎药。
老太太在,她都不敢给祁晟煎药,只能等她们回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陆鸢才把火熄了,只留些许未燃烬的红炭在风炉里温着汤药。
祁晟往返不用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见他回来,陆鸢赶着他回去:“药应该还热着,你赶紧回去趁热喝了,要是不热了,你再热热。”
祁晟点了头,先行回去了。
喝了药后,他又赶紧出来了。
子时过后,收摊后把东西都搬回了院子,胡七娘也随着她男人走了,陆鸢在屋子里头烧了个火盆,须臾,她拉着祁晟进屋:“你别忙活了,我买了纱布,给你上药。”
进了屋就解着他的腰带,祁晟道:“我自个来。”
解开了腰带后,祁晟把一旁的胳膊露了出来。
陆鸢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拆开,然后瞧了眼他的伤口,再用自制的棉签沾上金疮药,小心地给他涂抹。
陆鸢削了几根竹子后,再和纱布一同放锅里煮过后,纱布在竹签头部缠成球,就成了棉签。
上了药,再给他包上了纱布,打了个结后,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边,胸肌不会太夸张,但也有起伏,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出其不意被调戏了的祁晟:“……”
四目相对,好半晌,陆鸢才讪讪的道:“我就想摸摸这个时候是不是软的,上回摸的时候,硬梆梆的。”
最后小声嘀咕:“还怪有弹性的。”
祁晟微微挺了挺腰身,拉起她的手,紧紧拽着,往方才被戳过的地方上放:“要摸就大大方方的摸,咱们俩是夫妻。”
掌心触碰到他的胸膛,只觉得掌心发烫。
陆鸢还是怪不好意思的,不仅掌心滚烫,就是脸颊也跟着发烫。
总觉得,有些涩涩的。
她只是个口嗨的,说到底,她也比祁晟好不到哪去。上回真办事的时候,她开始那会都是紧绷着的。
她暗中使劲把手给抽了出来。
才把手抽出来,就听见了他似从胸腔而发出的闷笑声,她抬眼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祁晟眼底都是笑意,说:“我发现,你也就只有一张嘴嘴硬,来真格的,你又会怕。”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下一瞬就跨坐在了他腿上,眼神灼灼地盯着他:“我就没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