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丁堡(第14/30页)

我的指尖触到了他的乳头,他小声地叫唤了一下。

“哎,我是说过,”他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主啊,就这样摸我,再来一次。”他抱着我的手突然握紧了。

“摸我,”他又一次轻声说,“也让我来抚摸你,我的外乡人。”他用手捧起我,摩挲着,抚弄着,我的胸脯在他手心里绷紧着,沉重无比。我仍在颤抖,而此时他也同样在颤抖。

“我们成婚时,”他耳语着,我的脸颊上他的气息很温暖,“我就望着你,你穿着白裙子,那么美——那时我满脑子只想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独处,让我解开你衣服上的绑带,让你赤裸着躺在我身边。”

“现在呢,你要我吗?”我吻着他锁骨之上的低谷,那晒得黝黑的肌肤。他的肌肤隐约有点儿咸咸的,头发里散发出烟熏的味道和辛辣的男性气息。

他没有回答,只是猛地一动,我便立即感到他硬硬地顶住了我的肚子。

惊恐与欲念同时把我推上前贴紧了他。毋庸置疑,我非常想要他。我乳房生疼,绷紧的小腹中充满了欲念,那种陌生的、瞬时袭来的激情在我双腿之间很湿很滑,把我敞向他的怀抱。然而,与情欲同样强烈的,是一种仅仅想被占有的念头,渴望着他来征服我,用瞬间粗暴的侵占来荡平我所有的疑虑,足够强硬又足够迅猛地占有我,让我可以忘记我自己。

我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急促,他掬起我双臀的手在颤抖,髋部身不由己地抽动着,然后又戛然地制止了自己。

来吧,我在心中默念,重重的焦虑折磨得我痛苦不堪。看在上帝的分上,这就上来吧,而且别手下留情!

可我无法说出口。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需要,但他也无法说出口。如此的言语在我们两人之间既为时过早,又来得实在太迟了。

幸而我们还拥有另一种共同语言,对此我的身体仍记忆犹新。我猛然将髋部迎上前去,同时握紧了他的,感觉到他臀部的弧线在我手掌之下坚硬起来。我抬起脸庞,催促着他的吻,而他的吻正不偏不倚地骤然而降。

一记粉碎性的重击,我的鼻子撞上了他的前额,疼得令人作呕。我捂住了脸翻身逃脱,泪水如注。

“嗷!”

“天哪,我弄疼你了吗,克莱尔?”我眨眨眼挤走了眼泪,见他焦急的脸庞俯视着我。

“没有,”我愚蠢地回答,“不过我的鼻子断了,我觉得。”

“没有,它没断,”他温和地摸索着我的鼻梁,“当你折断了鼻子,那碎裂的声音会奇响无比,且血流如注。你没事儿的。”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鼻孔下方,他说得确实没错,我没有流血,疼痛也很快消退了。意识到这点时,我也意识到他正压在我身上,我双腿张开着,他的阳具触碰着我,离决定性的时刻只相差不到一丝一毫。

同样的意识也从他眼中渐渐清晰起来,我们都没有动,甚至没敢呼吸。片刻之后,他挺胸深吸了一口气,抓过我双手手腕,高举过我的头顶,一手牢牢按住,令我紧绷的肉体无助地拱起在他的身下。

“把嘴给我,外乡人。”他轻柔地说着俯下身来,遮住了烛光,我们的双唇接触的一刻我只看见暗淡的光晕中他那黝黑的肌肤。他温柔地轻拂着,又温暖地按压着,我略抽了一丝冷气,松开了自己,于是他的舌头开始在我嘴里搜寻。

我咬了咬他的嘴唇,他惊讶地退后了一点儿。

“詹米,”我贴近着他的嘴唇,吐纳着温热的气息,“詹米!”除此之外我说不出别的,只能用髋部顶着他不住地抽搐,一次又一次地,催促暴力。一转头,我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从喉头发出一声低吟,重重地深入了我体内。我紧得如同任何处女,惊叫出来,在他身下又一次拱起。

“别停下!”我赶紧说,“看在上帝的分上,千万别停!”

他的身躯言听计从地回答了我,用的是同样的语言。他向我的深处强劲地俯冲着,那钳制着我手腕的手掌握得更紧了,把每一举重击的强势一次次深切地推进我的子宫。

随后,我的手腕被松开了,他几乎摔倒在我身上,我被他的体重压制在床上,他的手伸向下方牢牢地按紧了我的骨盆,不容许分毫动弹。

我呜咽着想要扭动身子,被他在脖子上狠咬了一口。

“别动!”他冲我耳边吼道。我没有动,但只因为我根本动弹不得。我们压在彼此身上,颤抖不已。我觉着肋骨上沉重的声声捶打,却无法辨认那是我的心跳,还是他的。

接着他在我体内轻微地动了一下,如同一句肉体的问话。无须赘言。我报以一阵震颤,因我正全然无力地受制于他身下,只感到自己释放的这阵阵痉挛一遍遍地摩挲着他,反复地抓紧又松开,恳求他与我融为一体。

他用双手撑起身子,高仰着头弯起了背脊,双眼紧闭,呼吸沉重。随后非常缓慢地,他低下头,睁开了眼睛。一种无法名状的柔情从他俯视我的目光里满溢而出,脸颊上烛光一闪,或许是汗水,或许是眼泪。

“哦,克莱尔,”他低语道,“哦,上帝啊,克莱尔。”

于是他开始释放,在我内里深处。他没有动弹,只有一股震荡从他肢体内散布开来,颤动了他的双臂,红色的汗毛在微光中瑟瑟战栗。他垂下头,发出了哭泣般的声响,散落的头发挡住了他倾泻而出时的表情,唯有他的肉体的每一记抽搐和搏动在我的双腿之间,唤起一声声摇荡在我的肉体深处的回响。

当一切结束之后,他撑起身子久久地俯视着我,静默得好似一块石头。直到最终才轻手轻脚地躺了下来,依偎着我的脑袋,像死了一样。

我从满足的沉睡中醒来,抬起一只手轻放到他的胸骨之上,那脉搏沉稳而雄壮的地方。

“想必这就像是骑单车吧。”我安然地把头枕在他肩膀的圆弧之中,慵懒地随手拨弄起他胸前一簇簇的金红色卷毛。“你知不知道你胸前的毛比以前多了好多?”

“不知道,”他昏沉沉地回答,“我没数过。单车也有好多毛吗?”

我惊异地大笑起来。“不,我只是说你我都没忘记该怎么做。”

詹米睁开一只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多蠢的人会忘记那个呀,外乡人?”他说,“我可能缺少练习,可我还没丧失所有的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