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1/14页)
西沃恩皱起了眉头,问道:“我们可以从哪里得到这个信息?”
“一棵橡树……或许是橡树叶,一个名字中含有‘橡子’或‘橡树’的墓地?”
她鼓了鼓腮帮子,说:“那么,在哪里会有这样的墓地?或者我们要查找苏格兰的每一个城市、乡镇?”
“我也不知道。”格兰特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边说,西沃恩把拿在手上的资料都放回了桌子上。
“情况是不是越来越复杂了?或者说,我的脑袋停滞了?”
“也许我们需要的只是休息,我们甚至可以要求到一天的休息时间。”格兰特边说边在椅子上挪动着,试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西沃恩抬头看了看时钟,他说得对:他们差不多已经工作10个小时了,整个上午都花费在一次毫无意义的旅途上。她现在还能感觉到因爬山而引起的四肢疼痛。对她来说,能享受一次长时间的盐浴,再加上一杯莎当妮(一种类似夏布利酒的无甜味白葡萄酒)是再诱人不过的了。但也知道在她明天醒来的时候,只会剩下更少的时间让她去证明她发现的线索是无效的,当然这些都是基于Quizmaster坚持的规则。问题是,想知道他是否会一直坚守规则的唯一途径便是让自己不能及时解开线索,尽管这是她并不推崇的冒险做法。
巴尔弗银行之行……她想知道那是不是在浪费时间。雷纳德·马尔和他的玩具战士……大卫·科斯特洛事先向他们暗示过……还有科斯特洛的公寓里那个摔坏的玩具战士。她想知道科斯特洛是否在试图告诉她一些关于马尔的情况,但她就是想不出他想要告诉的是什么。在她内心深处的另一面隐藏的一种可能性,一种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的可能性,一种Quizmaster真的只是想和他们玩玩而已的可能性,或许这个游戏根本与菲利普的失踪无关……也许和那些女孩们喝点酒并不是个坏主意……当她的电话铃响起时,她立即抓了起来。
“我是来自刑事调查局的克拉克警官。”她对着送话筒说。
“克拉克警官,这里是前台。这里有个人想和你谈谈。”
“谁?”
“一位叫甘道夫的先生,”说话人突然降低声音,“一个长得很奇怪的家伙,就像是在‘爱之夏’[4]中中暑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西沃恩向楼下走去,甘道夫拿着一顶黑褐色软呢帽,正抚摸着帽子上的五彩羽毛。他穿着那件曾在店里穿过的死之华乐团(Grateful Dead)T恤,外面套了件棕色的皮背心。淡蓝色的灯芯绒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沙滩鞋。
“嗨!”西沃恩打招呼。
甘道夫瞪大眼睛,似乎是没认出西沃恩。
“我是西沃恩·克拉克,我们在商店里见过的。”她边说边伸出手。
“是的,是的。”他小声说,他凝视着她的手,但似乎没有想要握手的打算,西沃恩放下了手。
“甘道夫,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过看看我能找到关于Quizmaster的一些线索。”
“是的,”她说,“你想上楼聊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他盯着她出来时走过的门,摇了摇头。“不喜欢警察局,”他严肃地说,“气氛不好。”
西沃恩表示同意:“我敢肯定的确如此,你宁愿到外面去聊?”她向街上望了望,仍然处在交通高峰期,车辆首尾相接。
“在拐角处有家店,是我的一个熟人开的。”
“气氛一定很好吧?”西沃恩猜想着。
“好极了。”甘道夫说,他的声音第一次显得有些激动。
“没有关门吗?”
他摇摇头说:“现在还开着呢,我刚看过了。”
“那好吧,等我一分钟,”西沃恩走到桌子前,那里有个只穿着衬衫的工作人员正在透过玻璃望着窗外。“你可以上楼跟胡德警官说我10分钟后回来吗?”
这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走吧,”西沃恩对甘道夫说,“对了,那家店叫什么名字来着?”
“来自流浪汉的帐篷。”
西沃恩知道那个地方,与其说那是一家商店,不如说是一个仓库,那里出售华丽的地毯和手工艺品。她曾在那里狠心买过一条基利姆地毯,因为她垂涎已久的那条地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店里大多数员工来自印度和伊朗。当他们走进去时,甘道夫向店主挥手打招呼,店主也挥了挥手作为回应,然后又继续埋头工作。
“气氛真的不错,”甘道夫微笑着说,西沃恩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笑了笑。
“不确定我的透支额能否得到允许。”她说。
“这只是钱的问题。”甘道夫告诉她,一副像是要传授深奥智慧的样子。
她耸了耸肩,希望能谈论正事。“那么,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Quizmaster的信息吗?”
“除了他可能还有其他的名字之外,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比如说?”
“Questor,Quizling,Myster,Spelllbinder,OmniSent……你想要多少个?”
“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在互联网上那些善变的用户所使用的名称。”
“现在正进行的游戏吗?”
他伸手摸了摸离他们最近的墙壁上的挂毯,说:“你可以花费好几年来研究这个问题,但仍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模式。”
西沃恩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但他似乎只是在陈述他自己的观点。
“不,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游戏了,一些涉及逻辑难题、命理的游戏,在这些游戏中你需要扮演一个角色,比如骑士或巫师学徒等。”他瞥了她一眼接着说,“我们在谈论的是虚拟世界,在那里Quizmaster可以拥有任意名字。”
“那么,没有办法跟踪他吗?”
甘道夫耸耸肩,说:“或许你可以问问中央情报局或联邦调查局……”
“我会记住这一点的。”
他稍微挪动了下身体,说道:“我还了解到另外一点。”
“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它交给了西沃恩,并让她打开。纸上的内容是一则从3年前的报纸上截取下来的新闻,讲述的是一个失踪的德国学生的故事。在苏格兰北部偏远的山坡上曾发现过一具尸体。尸体在那里已经有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了,但也只有当地的野生动物光顾过。尸体的皮肤和骨骼已经变得不完整,难以识别。直到那个德国学生的家长扩大搜索范围,他们才确信那山坡上的尸体就是他们的儿子于尔根。在离尸体20英尺处,发现一把左轮手枪。一颗子弹穿透了这位年轻男子的头骨。警方已经确认为自杀,并且向人们解释可能是羊或其他动物移动了枪支的位置。西沃恩不得不承认貌似可信。但他的父母仍然不相信他们的儿子是自杀,也无法追查是不是他的枪。最大的问题是:他是如何在苏格兰高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呢?似乎没人知道。然后西沃恩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又读了一遍故事的最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