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2/14页)

于尔根非常喜欢角色扮演游戏,并花了很多时间上网。他的父母认为作为学生的儿子,可能陷入了一些带有悲剧性结局的游戏中。

西沃恩举起杯子。“这就是你知道的所有的内容吗?”

他点了点头,说:“只是一个故事。”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从我认识的人那里,”他伸出手,接着说,“他想要回去。”

“为什么?”

“因为他正在写一本关于在电子世界冒险的书,对了,他还想找个时间采访你呢。”

“以后再说吧。”西沃恩折叠了这张简报,并没有试图将它恢复原状,“我需要保留它,甘道夫,等我用完之后,就是你朋友采访我的时候。”

甘道夫看起来对她很失望,好像她在重大协议中没能坚持住自己的立场。

“我承诺,我用完以后就还给他。”

“难道我们现在不能复印一下吗?”

西沃恩叹了口气。从现在起一个小时,她希望自己能在一个浴缸里,或许可以用加了奎宁水的杜松子酒代替莎当妮葡萄酒。“好吧,”她说,“回到警局再……”

“他们那儿有一台复印机。”他指着店主坐的那个角落说。

“好吧,你赢了。”

甘道夫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仿佛这几个字是他听过的最甜蜜的话。

和甘道夫告别后,西沃恩回到了警局。她发现格兰特·胡德正在把一张纸团成一个球,并试图丢进废纸篓,但失败了。

“怎么了?”她问。

“我刚刚在猜那些字谜。”

“然后呢?”

“好吧,如果‘Banchory’[5]这个词里面没有‘h’,那在字谜中它就会变成‘a corny b’(一个老掉牙的b)。”

西沃恩突然笑起来,当她看到格兰特的表情时,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没事,继续笑吧。”

“上帝,我很抱歉,格兰特。我想我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我们是不是该尝试着给Quizmaster发封邮件,告诉他我们卡在这里了?”

“或许已经接近最后期限了。”她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剩余的那张纸,他正在做“mason’s dream”的字谜游戏。

“收工?”他建议说。

“也许吧。”

他注意到了她的语气,便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甘道夫。”她递给他那则新闻故事,她看着他读,注意到他的嘴唇在轻轻移动。她在想,他是不是经常这样……

最后,他说:“很有趣,我们要查一下吗?”

“我认为我们必须这样做,不是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把它交给调查局吧,这些该死的线索打乱了我们的工作。”

“交出去……”她惊呆了,“这是我们的,格兰特,如果事实证明它对整件事情的发展都至关重要的话呢?”

“天哪!西沃恩,听听你自己内心的想法吧。这是一个调查,很多人都在为之努力,它不属于我们,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抢了我们的风头。”

“如果发现菲利普·巴尔弗还活着呢?”

她停顿了一下,揉了揉脸,说道:“别傻了。”

“这一切都是从约翰·雷布思那里学来的,是吗?”

她的脸刹那间涨得通红,“什么?”

“希望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自己这里,就像整个调查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一样。”

“胡说八道。”

“你自己明白,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不相信我会听到这些话。”

他站起来面对着她,在空空的办公室里他们相隔不到一步的距离。“你明白的。”他轻轻地重复道。

“听着,我想说的是……”

“……你不想与人分享,如果那听起来不像是雷布思,那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你知道自己的麻烦吗?”

“我觉得我快要找到了。”

“你太胆小了,总是循规蹈矩。”

“你是个警察,不是一个私人侦探。”

“你胆小如鼠,戴着眼罩服从一切。”

“胆小的人从来不戴眼罩。”他还击道。

“他们一定会的,因为你是这样做的!”她的怒气爆发了。

“确实如此,”他点了点头,情绪似乎平静了一点,“确实如此,我总是按规则办事,难道不是吗?”

“听着,我的意思是……”

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他的嘴吻向她。西沃恩僵在了那里,然后扭开脸。他用力握住她的胳膊,使她没办法挣脱。她的背靠在桌子上,根本动不了。

“真是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当雷布思走进房间的时候,格兰特放开了她。

“不要介意我的存在,”他接着说,“就算我不了解处理警务的新方法,但并不意味着我不认可。”

“我们只是……”格兰特有些说不下去了。西沃恩绕过办公桌走回座位,颤抖着身子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雷布思走了过去。

“用完了?”他指着“农民”警司的椅子。格兰特点点头,然后雷布思将椅子推向自己的桌子。他注意到,在埃伦·怀利的办公桌上,尸检报告已经用绳子捆了起来,说明已经有了结论,却没有什么用处。“‘农民’给你结论了吗?”他问。

“他还没有打电话过来,”西沃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正要给他打电话。”

“但是你把格兰特的扁桃体当成电话听筒了?”

“长官,”她保持声音平静,心却怦怦直跳,“我不想让你误会这里发生了……”

雷布思举起一只手,说:“这与我无关,西沃恩。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

“我认为有些事情是需要说的。”她突然提高声调,瞟了一眼站着的格兰特,然后转过头,使格兰特无法看到她的眼睛。

但是,她知道他在担心。一个玩玩具车的小孩子,一个有一些小玩意和拉风汽车的书呆子。

她心想,最好准备一瓶杜松子酒,一整瓶,该死的再去泡个澡。

“哦?”雷布思问道,现在他是真感到好奇了。

她心想:我可以在这里就结束你的职业生涯,格兰特。“没什么。”她最后说。雷布思盯着她,而她则一直看着面前的文字材料。

“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格兰特?”他坐在椅子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愉快。

“什么?”格兰特的脸上开始有了些神色。

“最新的线索,找到答案了吗?”

“还没有,长官。”格兰特站在另一张桌子旁边,紧抓住桌子的边缘。

“你怎么样?”西沃恩转过椅子问道。

“我?”雷布思用他的指关节敲了敲笔,“我想我今天已经成功地算出了无事可做的平方根。”他丢下笔,“这也正是我今天买酒喝的原因。”